第六五二章莲手祷
欢柔沙陀驰骋烈马,仿佛一道浊黄色翻滚着浪涛的河流。
而此时的双手,狭长拓势的猱臂,随着精致的手形铁钩,在整个驰骋的过程中,连贯地佐动着飞腾的长棍。
只有此时的欢柔沙陀心里清楚:自己随着奔腾的战马,双臂较力中,也在极力以动频积蓄饱满的势能。这正是他连续佐动长棍的原因了。
刚才,和于颁誓德仑较量,在他看来,就是在锐化搓磨缠风的手脚。
那些接近极限的痛苦中,欢柔沙陀已经深知:自己手感已经激燃了那些类似于艰难行祭一般的脉动。因为,心灵万感经历的每一步位移,都会牢牢牵痛一颗心。
那些苦难中销蚀血肉的绝境,却丰隆膨胀了身躯屯集的无量万感,让血肉在痛恸中,点燃了性灵火焰不灭的蜡台。
那种感觉就像八部陀曾经说过的祭祀。
是啊,正是浑整凝炼姿态时,迸发力量狂火和凝冷如法的一颗持戒心,将于颁誓德仑的矛强势扳转。
那些精真地被一颗心念动的戒辞和祈祷啊,呵保了自己生命在极端承载力量时、不曾破碎的信心。
原以为:持戒的一颗心灵忽然自己变得软弱和怯懦。可是,正是最后接近自控的持戒修辞,反而强化了生命看不见的灵魂和意念块垒。
是的,那时的自己就是用一颗心行祭的力感,最后翻转局面的。
经历过于颁誓德仑重矛封压的大山,没有停歇的一颗心灵,其实,一直都在强化手感的道路上。
即便在此时的马背,身形依然紧蹙的他,仿佛强烈冲动中,激热火焰一样奔腾的自己,身躯里血液仿佛浩瀚汹涌的河流。
尤其是烈马冲向秀塔兹祭台方向的这个时刻,那种仓促燃烧的火焰,似乎忽然变得更加疯狂。
“哦,他奔驰向秀塔兹祭台。那样武志贲饰的装帧,对于秀塔兹的祭礼司仪是不恭的。”
“这是秀塔兹人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事情。风尊啊,这个忽然间变得可怕起来的人,他究竟在干什么……不堪想象的事情……”
“起初,我们是为他欢呼的。然而,这一刻他更像一个不通达秀塔兹族事的异邦人。”
“一直以来,八部陀在行祭礼时,除了助祭,同时担纲的就是秀塔兹祭礼司仪的护法。但愿这个不属于祭礼的时刻,他们的目光能够看见——可怕的欢柔沙陀。”
“也愿这样的风烟动频中,别让我想象到与异象牵连的风兆哦——”
……
本来,那些围观刚才欢柔沙陀和于颁誓德仑较量的族人们要散场离去。可是,当他们忽然间看见欢柔沙陀在赢局后,依然是一个怒火不息的火狮子,登时一个个神情发懵,目光凝滞了。
意外的惊惧,让他们一个个双手颤抖起来……他们合十祈祷:刚刚行祭后的秀塔兹不要染着不可思议的变兆。
虽然,在秀塔兹没有牵及族战。但是风暴、火狼煞、倾塌的物构、随恶境丢掉或失散的牛羊、被沙丘埋没的阿克索侬河……都会是变相惩罚秀塔兹人的残虐手段。
秀塔兹族的行祭,除了怀古,祭礼神圣风尊,其实也深深包含时岁平静,灾祸无干。所以,当欢柔沙陀骤然纵马奔向祭台的时刻,族人们一颗颗一场敏感的心灵,已经为之震颤和摇曳。
要说,行完祭礼后,八部陀就可以安抚完行祭后的万化礼,收敛手脚而归遁。不过,一直生疑这个屡屡制造恶作剧的欢柔沙陀,所以,一颗颗心灵并没有尘嚣落定。
“直觉不会轻饶——那看不见的手脚。”这是他们每次看见欢柔沙陀,都会相互有意提示留神的话儿。
但不是他们刻意这样做。而是因为,在秀塔兹族祭的祭礼司仪上,从来不存在宽容和疏忽。
是的,不仅是八部陀,王尊拿摩尔笃更忌讳触犯神怒。
第六五二章 莲手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