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阳界以后,一切似乎不可被确定,他们进入旧战场的时分明明只是初过正午,但被死之音追逐之时却见暮吞四野,夕染云色。鉴此,众人无暇谈论之后疑问,先行扎营,问题以后再谈。
疑惑最深的并非目睹施乌杀怪的任何一人,反倒是施乌自己。
疑问的答案于扎营做饭之中被解答,施乌并未将问题送向旁人,自在心中解决。
这秽怪并未造成那些人的死亡,反而是那些人的死亡造就了这秽怪,若以如此论断,其实这秽怪更近似于死亡,它于死亡中诞生,扎根在绝望,所以不会被死束缚。所以当众人进入古战场以后,那秽怪才会诞生,所以当众人对现状无能为力之时,他们也是秽怪,所以剑客的剑二杀不了它。
只要那些人依旧存在,只要那些死的声音,那些死的形仍在,它便不会死亡。施乌其时亦绝望,他找不到解决之道,那时的秽怪无形,所见尽是那声音带来的景象,所闻尽是死前的声响,根本无有解决之道。
唯一异常,便是那女人的笑声,施乌于其时大笑,也便明白她的笑容为何而生,她的行为为何失去理智,也便明白那些临死表现各不同之人的共同点。
所以此后,施乌应对这秽怪自如,那秽怪的招式皆是那些死者死前所见,皆带来了绝望,那些招式,施乌熟悉得很,因为带来的死亡的一招一式出自他的手。决意杀死那秽怪之时,他进入的并非秽怪的幻象,而是过去,他正是这时杀了满城的人。
陆扫晴问话之时,他以为那是夜塔命以施组织动手,但杀了满城人,完成他们的死亡,将种种死前情绪随他们的死亡送走以后,他才发觉动手的正是自己。
施乌不理解的正是为何动手的是他本人,他杀了那些人又代表了什么。
那死亡距此并不久远,施乌记得清楚,他不曾杀死任何猎魔人,但猎魔人本是城市的基础,即使他们因身为异种饱受歧视,如此,联想向那些魔术师的死亡,施乌忽然有了一个推测。
他所做天地骤变的“灾”之一,那时猎魔人全数消失,正是为他的屠戮制造机会。但如此的话,那些猎魔人前往何方了?
施乌侧目看向九,随即继续调理菜品的味道。
这问题应当询问他,但施乌心知他不会回答。如此神秘的消失,正如他们如此神秘的出现,于众多种族受困于世界初融的灾厄之际,他们忽然出现,帮助人们在这世界立足,又在灾难再度显现之时消失......
如此而言,杀死那些人的也未必一定是他,那秽怪的存在只因为他们带来绝望与死亡之人并未出现,不曾完成那些人的死亡,若是剑客能领悟这秽怪的存在,秽怪所用的应当是他的招式,杀人的也应当是他。
施乌忽然愣住。
如此说来,秽怪究竟是什么?秽怪的尸身与人的融合造就了秽子的母亲,秽怪与混种的结合造就了秽子,如此说来,其实秽怪与人并无区别?这也是为何疯狂之人将化身秽怪,如此一来,被杀者的秽的去向便有所解释——它们并未消散在空气中,而是离开了,所以疯狂之人的秽怪也将在无差别攻击一段时间以后自然死亡?!
施乌拒绝相信,他所见的例子太少,而且......他不能再联想,即使答案就在眼前。
“所以呢,施乌,你为什么会在那里,杀了那些人?”陆扫晴问道。
这时是晚饭时候,正有时间详谈,施乌也便不再扯谎,道:“我还以为是之前你见到的那些和我长得很像的人杀的,但刚才我才知道,是我自己杀的,就在我杀那个秽怪的时候。
“我其实也没杀那个秽怪,我只是杀了那些人,完成了他们的死亡,他们一死,秽怪没有依附的东西,自然就死了。”
“那你怎么完成这个时间问题?”何以全问道。
“不许提时间。”陆扫晴抢话道。
我们以后都要打这种东西吗?秽子的询问无声而来。
秽子称不上人,但
第一百七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