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午,沈鹿与慧儿如约来到张葵的居所。此时,张葵正坐在院中的石凳上,面前摆着一壶清茶和三只瓷杯。他看见二人,抬起手示意他们坐下,倒了两杯茶推到他们面前。
“来,坐下说话。”张葵语气平和,少了往日的糊涂。
沈鹿与慧儿小心翼翼地坐下,双手接过茶杯,恭敬地说道:“师傅。”
张葵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眼中透着欣慰:“夸人的话,为师就不说了。昨日信上问你们的,何为根基,可有何答案呐?”
慧儿直截了当的答道:“师傅你就直接告诉我们吧,反正我们最后说的都是错的。”
张葵只是轻笑着抿着茶,并未言语。
慧儿嘟着嘴转向沈鹿:“你说,沈鹿,师傅的问题,你答对过,我反正答不对。”
沈鹿这才答道:“一个个体筑基,筑的是各自的根基,那么这个根基,当与自我有所关联。我有就只确定这么多。”
张葵点点头,笑道:“不错,先得有自知之明,再有自信,自爱,自解,方成自本,这自本,便是筑基之根基。”
慧儿趴在桌子上,水汪汪的红眼睛盯着张葵,问道:“师傅,前三个我倒明白,可是后面两个是什么玩意啊?”
张葵将茶一饮而尽,起身,指向桌子下面的阴影:“自解,便是与自我和解。浮生诸世,不尽意者众,化为幻梦尔,不过当下哉。过去,不再,未来,不在。专注于当下,是自解的关键。至于自本,且看这阳光下浮动的飞尘,何以评价之?”
慧儿蹲下,吹了一口气,那些飞尘纷纷改变运动轨迹,一致的随着慧儿那口气而飘动。
见此,慧儿抬头,露出一口白牙道:“这些飞尘,他们是死的,只能随波逐流。而我们是活的,我们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嘻嘻!”
张葵十分满意的点点头,转向沈鹿,只见此时沈鹿盯着那些飞尘出了神:“沈鹿,你怎么说?”
沈鹿这才反应过来:“哦!我觉得慧儿说的挺对,个体的气运会因时代宏大而随机的潮流招致因果,但是这些因果并非是我们个体所致,我们承担因果是不可避免的,但不能逆来顺受,就此认命。弱者,或亡于天,而强者,只亡于己。”
张葵仰天而笑:“哈哈哈,你们俩的悟性,为师从未失望过!毕竟人间苦楚,你们也是打小就切身体验的。而你们今日之感悟,非源自我的教导,而源自你们自己的思考。你们为何能悟到这些呢?是你们顺着事物的发展思考了——慧儿吹这些浮尘,是因知晓浮尘会因风而动。自己的命运是当由自己把握,但这并非意味你们得逆天而为。个体力量终究有限,量力而行,和光同尘。”
慧儿与沈鹿皆作恍然大悟状,异口同声道:“谢师傅教诲!”
当日晚,两人便迫不及待的开始筑基。
夜色如墨,星光点点,沈鹿与慧儿分别在自己的闭关之地盘膝而坐。火折子明灭之间,成败即定。
慧儿盘膝坐在静室中央,手握筑基丹,仿佛能感受到那颗丹药中蕴含的磅礴灵力。
“筑基,是眼前的事,其他的,等我成功后再说。”慧儿低声念道,呼吸逐渐平缓,脑海中那些关于比武的紧张、关于遗忘之渊的恐惧,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力量轻轻拂去。
慧儿深吸一口气,缓缓将筑基丹送入口中。
丹药在体内化开,灵力在她体内流转,化作丝丝缕缕的细线,缠绕在她的经脉之中,是要将她困住一般。
“嘁,居然是这种方式来考验我?”慧儿微微一笑,闭上眼睛,专注于梳理这些灵力。
然而,就在她即将将灵力导入丹田时,更早记忆却突然涌现——父母被一群衣冠楚楚的人类屠戮,兄弟姐妹被关进各自的铁笼,撕心裂肺折磨不见终日
慧儿的心中涌起一阵愤怒与不甘,灵力的运转也随之紊乱起来。
“过去,不再。未来,不在。专注于当下,是自解的关键。”张葵的教诲在她耳边回荡。
慧儿缓缓睁开眼,一脸决绝:“是啊,过去的无力又如何?此刻的我,才是真正的我!”
她又深吸一口气,将所有杂念抛诸脑后,专注于体内灵
自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