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弘毅在心里盘算了一下,他上次买的克洛格手枪是二十块袁大头,如果赔上六把手枪,两杆步枪,一个手榴弹,五百发子弹,他身上带着的几十块大洋显然是不够的。
“要不这样,兄弟,我今天身上没带那么多钱,我先留下十块大洋做订金,明日取了回来赎他。咱们说定一个数,他卖掉的哪些东西总共三百块大洋,你看如何?”
长发男子琢磨了一下,嘿嘿笑道:“回去取钱那可不行,我可不敢保证等你再来的时候他身上那些零件是不是还齐全。”
“兄弟,你这就有些强人所难了,要不这样,我这块手表还值些钱,我也一块押在你这里,等我拿来了钱再从你手上赎回去,你看如何,够有诚意了吧?如果实在不行那我也没办法了,毕竟我和瞎子的关系还没有好到那一步,你总不能让我把衣服裤子都脱给你吧?
你当然也可以选择趁我回去取钱的时候把他杀了,但那样一来这个窟窿不是就得你自己往上补。听你们说话的口气,应该你们老大还不知情吧?如果让你们老大知晓,你这个当大哥的也难逃连带责任,不如按我的建议留他一条命,我出钱把这个窟窿补上,你看他已经被你打的不成人样,该受的惩罚也受了,皆大欢喜的结局不好吗?”
长发男子低头又琢磨了一阵,周弘毅就知道他猜对了,果然这件事斧头帮的老大还不知情。只要这个长毛能将亏空补上,也算神不知鬼不觉。再者说又不需要他出钱补,自己来掏钱,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好,这位先生真够意思,我小刀也不是磨叽的人,来人,把瞎子给我抬出来!”
两名斧头帮成员,将奄奄一息的瞎子从仓库里拖出来,并在地面留下一道长长的血迹。
“先生,瞎子你现在就可以带走,留下手表和大洋,明天还是这里,送来剩下的钱,我陈小刀就认你这个朋友,如果你就此不认账也好办,瞎子他老娘病重根本走不了远路,我也晓得他家在哪儿,到时候可就不光是一尸两命那么简单了。”
周弘毅在心里暗道了一声讲究,忍不住抱拳点头道:“原来是小刀兄弟,你放心,我周弘毅说到做到,钱财乃身外物,只要能够帮到朋友,我又怎会吝惜那三瓜两枣?”
“先生大气,三百块大洋在你口中都是仨瓜俩枣。先生以后如果还想买武器,尽可以来找我小刀,还是这个地方,报我的名字没人敢拦你。”
“好,小刀兄弟,我周弘毅最欣赏的就是你这样的汉子,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来,拿着,这是十块大洋,这是我的金表,保存好了,明天我拿钱来换。”
周弘毅卸下自己的手表以及十块大洋,交到了旁边一人手中,接过瞎子,将他的手臂架在自己肩膀上,往码头外面走去。
直到他转过一个弯,脱离了那些人的视线,这才松了口气。
“喂,瞎子兄弟,死没死啊?没死自己走路,不要整个压在我身上,你以为自己很轻吗?”
周弘毅说完,那瞎子不好意思的咳了一声,不再靠到他身。
“先生,不,恩人!为了我让你如此破费......我的命都不值这个价钱!”
瞎子虽然满脸是血,但其实伤的没有想象中那么重,刚刚躺在地上抽抽都是他演出来的,估计就算自己不救,这家伙也会找机会逃跑。
“行了,我救你不为别的,而是为你那份孝心,你家老娘得的什么病?”
瞎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用袖子擦了擦鼻血,小声嘀咕道:“我娘......我娘她......”
“她怎么了?说话!”周弘毅不耐烦地追问道。
“我娘她......又怀了。”
“什么?”
周弘毅听到这个理由差点没咬到自己舌头。自己刚刚还说欣赏他的孝心,真以为他老娘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怎么还怀了?这是枯木逢春,梅开二度啊,什么情况?
周弘毅一脸见了鬼的表情,瞎子急忙解释道:“我娘要我要的早,十四岁就生了我,我今年十六,我娘也就三十,被人骗了始乱终弃,结果还怀了人家的种回来,不敢告诉我自己偷偷摸摸的,现在肚子大了瞒不下去才交代,我找来稳婆,说是难产,
19、救对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