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曾为她讲过的小红帽的故事里,大灰狼吃掉了外婆,假装成了狼外婆睡在床上。
舞司一直记着故事的桥段,她想做那个小红帽,也是妈妈希望她做的。
所以舞司一直都在静候,静候一个合适的时机,将大灰狼的肚子剖开,往里面放入石头,使得他掉入水中。
这个时机,舞司等了很多很多年。
等她终于把狼引入水中时,给自己留的,也所剩无几。
她这一生好像都在不断的试错,终于在这两年结了果。
她不想这一切如此快的过去,所以,她痛恨茗因,也痛恨茗渊。
“你还要不要这条命了?”
茗渊问道。
回过神来,舞司早已泪流满面,她紧紧抱着一条腿,痛苦地坐在地上,脸上又是哭,又是笑的,十分牵强,又充满了对两个人的痛恨。
“我想活着,可活在这样子的一个地狱里,又有什么意义...?”
“你们一个个都看不起我,都讨厌我,还不如让我死。”
“可你们谁都不懂,你们谁都不知道这些年我一个人爬到今天这个位置有多么的不容易!”
“你们永远也不会理解一个亲生父亲被万人之上谁都不敢忤逆的人推上断头台,自己还要受着他的女儿支配的日子有多难过。”
“...你们也不会知道当我站在联邦的最高处,终于熬出头的日子,有多么的艰难....你们什么都有了,而我呢?”
舞司捂着心口,看得出她十分的难受。
茗因眼神中不带一丝温度,如同寒冰般冷漠。她微微扬起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果然,你和你爸爸是同一种人。”
舞司听后,往前爬了两步,紧紧拽住茗因的裤子:“我爸爸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你说清楚啊...你说清楚啊...”
“你爸爸是叛国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爸爸执政多年不可能会误杀一个处在高层的联邦官员。你爸爸当年谋反,私自贩卖了一批物资出了莱卡洛特共和联邦的星域,幸好在空间站外被及时拦截。”
“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不可能,你不可能知道!”
舞司发疯似的大叫。“我爸爸不会做这种事的...一定是你在胡编乱造,一定是你在骗人!那个时候你都还没出生,你不可能知道这么多的!”
“我那个时候确实没有出生啊!但你应该不知道的是,在我接替了我父亲的执政官上位之前,就有另一个身份了——”
“那就是雇佣兵。艾希尼亚的雇佣兵。”
“你爸爸想把联邦的军用物资倒卖给我们雇佣兵团,以此来和外部势力建交,这个举动简直和现在与星际海盗狼狈为奸的你完全没区别。舞司,你还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听到这里,舞司倒吸了一口凉气,满脸都是不敢相信,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茗因的鞋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口中只不停地说着:
“不可能...你不应该知道这么多的...”
“我留你一条命已经是最善良的举动了。舞司,我不像我爸爸一样把你的头摘下来示众,你还是好好想想该怎么报答我吧。”
舞司胡乱擦掉脸上的眼泪,但还是有大粒大粒的泪珠从脸蛋上滑落止也止不住。
“你说的都是什么...”
“装傻吗?”
茗渊忽然松开茗因,大步上前,硬硬的黑皮鞋底重重一脚踹向舞司的胳膊。
舞司疼得整个人倒在地上,呜呜地哭起来。
“安达的死,你敢说跟你没有半点关系?”
茗因深吸一口气,本来她真的没想问这么多的。
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安达的事,索性也一起问了吧。
舞司也没有扫茗因的兴,大方地笑着承认:“是,是我干的。”
钟意站在后面扶着茗因,都听不下去了,气愤得她侧身掠到茗渊身边,弯腰对着舞司的脸就是一巴掌:
“你...你怎么敢...!”
“钟意!”
抵御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