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补料和pa多,这天吴夏姊加班到晚上十点才下班。
打完卡下班在办公楼下排队等着出租车,抬头看着深蓝色的夜空下,这高大时尚地标的办公楼,是她新的战场。
新进的这家“飞快达”员工加班到九点半,包括试用期员工,打的回家都是可以报销通勤费的。
这会的吴夏姊才想起拿出手机看看,发现放包里调成震动的手机有十来个未接来电。
婆婆周玉娘打了五个,剩下十来个是老公程栩方的。
吴夏姊想到无数个照顾家庭的日日夜夜,轻叹了口气,把手机调成响声放回包里,钻进出租车里。
车窗外的城市依然车水马龙,并没有因为深夜而显出寂寥。无数个年轻人在奋斗,在努力,好似这夜色璀璨迷人。
吴夏姊坐着出租车回到住处,才刚放下包包,手机又响起来铃声。
摁着绿色方向的接听键,听着老公程栩方张口就骂,国骂不断——
“tmd,吴夏姊,你这死女人干嘛去了?整天电话也不接,跟我们玩起了失踪是吗?都在外面潇洒够够的了吧?还不赶紧回家?
饭菜你不做,卫生你不搞,孩子你不管?!我这一天天地回来家里乱得就跟狗窝一样!你真tm的给我识相点,赶紧回来收拾收拾!”
“你们不是说我在家做家庭主妇是享清福吗?不就做做饭,不就做做卫生,不就接送孩子辅导作业?我这才罢工多久,都还没十天,你们怎么就受不了了?”吴夏姊冷嘲热讽地回击。
“吴夏姊,你到底是闹哪样,唱哪出?还不赶紧回家?!”火冒三丈的程栩方避而不答。
“你知道程思、程德有跟我说,他们不要我这个亲生妈妈了吧?既然他们要你外头那个女人来当他们的新妈妈,那就请她上门到家里来给你们做牛做马呀!”吴夏姊直言不讳,对他出轨的事实盖章定论。
从前的她,为了程思、程德一个完整的家庭,咬牙忍受了那么多委屈。现如今,吴夏姊不再被一双儿女所牵绊,她还委曲求全个什么劲?!
也是时候让他们知道,她也是有脾性的!
程栩方在电话那头明显有些慌乱,却张牙舞爪且嘴硬地吼,“家丑不可外扬,你这张嘴就来也不怕别人听了笑话还有,你要知道,谁家都有孩子不懂事,你跟自己孩子计较什么?
何况,世上哪有不偷腥的男人?别人不都说家花没有野花香!家中红旗不倒,外头彩旗飘飘我就算出去逢场作戏,心不也还在家里头,继续给钱养家不就行了?你管得也太宽了!”
如此大言不惭,不知羞耻的三观!
他这不知羞耻的所作所为,都是建立在她作为全职妈妈、家庭主妇的不尊重的基础之上的。
是啊,作为全职妈妈,出得厅堂入得厨房做得付出再多又如何呢?所有的付出奉献是理所应当,不被尊重,没有肯定的价值,她的自尊就会被老公程栩方践踏在脚底,狠狠地羞辱!
难怪,程栩方厚颜无耻地坦言“家中红旗不倒,外头彩旗飘飘”,他以为从前没有底气和退路的她依然可以被他拿捏,唯命是从。
“你还真是太不容易了!红旗彩旗两手插,家花野花一起养,真是本事!你让你妈,你让你的彩旗,你的野花来伺候你们给你们当保姆吧!孩子们也喜欢新妈妈,我就没必要回去讨人嫌了!”
吴夏姊挂了电话,闭目深呼吸着平复心情。
她没立刻闹离婚,并不意味着她会继续忍气吞声。她什么都可以暂时抛下,龙凤胎儿女她说不管就不管了,家说不顾就不顾了!
“哎哟喂,我这腰酸背疼得很小思、小德,你们两个小祖宗,过来帮奶奶捶捶背嘛”这大半夜才刚跳完广场舞散场回来的婆婆周玉娘叉着腰,龇牙咧嘴地躺着沙发上嚎叫着,试图以身体抱恙躲避这乱七八糟等着收拾的家。
“家里不是有按摩椅么,奶奶你往上面坐不就行了。”程思头也不抬,开着电视在跳舞毯上蹦哒。
“阿姐,快过来跟我组队啊,别跳了别跳了,等会楼下又带着物业来投诉,烦死了!”程德把他姐姐充电的手机拔掉了电源线,拉拉扯扯的。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