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残月高悬,无云,繁星当空。
陈阳缓缓睁开眼,床依旧是那张熟悉的床,房间依旧是那个熟悉的房间。
那慢慢向床边走来,缓缓在床头坐下的人,依旧妖娆美丽,依旧楚楚动人。
夜很深,未开灯,面容有些模糊,但陈阳知道,这个不知为何出现在他房间的妩媚女人就是张玉瑶。
因为那抓着他大手的温柔小手,依旧那般温柔,那般柔若无骨。
这次陈阳未出声,任由她肆意地爬上他的床。
肩带一松,那勾魂夺魄的娇躯在微弱的月光下好似泛着白光。
她出了很多汗,陈阳分明都感觉到了身上的潮湿。
是因为紧张?也或是因为累的吧。
仿佛这一次跟每次都不同,仿佛这一次无论是陈阳还是那看不清脸庞的张玉瑶都在尽情地投入,仿佛过了这次就没了下次一般。
可到底哪里不同呢?陈阳却说不出来。
直到一阵急刹车,陈阳的头重重地撞在了前排的座椅上,他才在疼痛中猛然醒来。
原来是梦,还是那个熟悉的梦。
“草!”
陈阳嘟囔着骂了一句,毕竟这次梦到的感觉很特别,比每次梦到都投入,而且眼瞅着马上就“缴枪不杀”了,结果被弄醒了。
等等
清醒后的陈阳猛然间意识仿佛错乱,半分钟后才终于确认了一件事情。
这
这是他当年因事被“发配”到村里时坐的那辆大客车,这是他零七年在去临江村上任的路上,十六年前的那一天!
陈阳用了一分钟的时间感谢无论是上天还是谁,给了他重来一次的机会。
人活一世,草木一春,既然能重来,他暗自决心,这次一定要活出个人样来,一定不能如上辈子那般蹉跎一生如丧家之犬。
更重要的,他要搞清楚上辈子他究竟是被人做局冤枉的,还是真的咎由自取。不弄清楚这件事,他真的死不瞑目。
心态调整好,他开始打量起这辆大客车。
“扁担宽,板凳长,扁担想绑在板凳上”
一阵欢快的女声传入耳畔,陈阳对这首歌很熟悉,是s.h.e的《中国话》,搭着喜迎奥运,全世界聚焦华夏的东风,这首浓浓华夏特色的流行歌曲当年彻底火遍了大江南北,陈阳甚至都能跟着哼哼几句。
上一世因为心情不佳,都没注意过,这一次又回到这辆车上,或许冥冥中这辆客车与自己有某种未知的缘分也说不定。
陈阳邻座坐着个道士,看样子是个游方的老道士。
这年头道士可不多见了。
许是感觉到陈阳的目光,老道士缓缓睁开眼,朝陈阳微微一笑,打了个稽首。
陈阳也客气点头。
却是那老道士先开口了:“无量天尊,施主怎么称呼?”
“陈阳,耳东陈,耳日阳。”
“陈阳,嗯山东为陈,山南为阳,东南为施主吉兆,此去东南,施主必乘风而上,一飞冲天。”
陈阳没说什么,客气地掏出十块钱给了老道士:“多谢道长吉言,我是个无神论者。”
“呃,这与神佛无关”老道士收了十块钱还想说什么,却见陈阳已经又闭目养神了。
作为一个国家干部,哪怕是被安排坐了冷板凳,跑到这鸟不拉屎的临江村做了村支部第一书记,他依旧是个干部,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那些玄学他当然是不信的。
何况,此去东南陈阳又不是没经历过,上一世的蹉跎不就是从这里开始的么,他怎么可能信那道士的鬼话。
临江村交通不发达,也不通客车,客车只到镇上,碾山镇。
接他的还是那辆村里派来的三轮摩托,开车的还是那个熟悉的黑瘦张二蛋。
上一世,他甚至还因为镇上组织部没有派人接待而懊恼和愤怒过。
自己虽然成了村支书吧,但怎么说也是正经的副科级干部,跟镇长也只差半级,就算按行政流程,你组织部也得来个人交接啊。
组织部连个人都没来,
第一章 梦回零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