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曹?你是官?”
彭凉闻言,惊诧了一瞬,一双星目陡然迸发出一抹喜意,继而又转为了黯淡。
喃喃出声:“法曹啊,五品小官你将我的穴道解开便走吧。若有追兵,我帮你挡着。”
狄映的凤眼就睁了睁。
这人,果然是好的。且这人的主子,恐怕身份很高。
他伸出手,抽走扎在这人身上的定穴金针,一边收进针包,一边微笑着摇头。
道:“能走还是一起走吧,你的事我也不问了,先逃出这大山要紧。对了,我要去大都城,你要去哪里?”
一听到说要去大都,彭凉本能地就打了个激灵。
他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怎么可能再次送羊入虎口?
于是摇头道:“我暂时打算去并州。”
彭凉的那个激灵,并没有逃过狄映的眼睛。
他又忍不住开始怀疑对方是逃兵了。
不过不关他的事。
既然要分道扬镳,他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对方的主子是个高官、这人是个好的却当了逃兵,显然,其主子并不是个什么好货色。
狄映轻攥了攥手指。
此去并州并不太远,狄映想了想后,掏出一个胡饼、一根火折子塞给对方,水囊也留给了对方,再下了马车去采了一些药植回来,放进马车里。
对着对方一脸奇怪的表情就说道:“这些药草,你嚼也好、敷也好,都能对你身上的伤有用。你认清楚,回头不够了自己采。马车你也赶走吧,咱们就此别过,各自安好。”
说完,就拿了一柄刀,转身走了。
狄映想着:可能不会再有人来追杀自己了,而对方的追兵也许还会追过来,对方伤重,马车就留给他。
而对于一个人在山里行走,狄映这个农村出身的、从小就钻惯了山沟子的人,并不害怕。
只要没有对他不利的——人,别的,他还真的不太会放在心里。
看了下太阳升起的方向,再扒拉了一下草根、苔藓,狄映选定了方向,一步步向前走去。
看到能治伤的草药、或者是驱虫的草,也会顺手再拔一些。
走着走着,鼻子动了动。
前面不远处应该有条山涧,扑面而来的微风中,带着不一样的潮湿之气。
他就准备去找些水藤,带着备用。
还没走到山涧边,狄映就听到了身后的响动。
转头一看,是那个明显年龄比自己还小的“病人”,换上了自己留下的备用衣袍,还拄了根木棍,一瘸一拐地跟过来了。
狄映的眉头就挑了挑,饶有兴致地看向了对方。
“那个”
精壮精壮的彭凉,被看得有些心虚。
之前他还不愿意跟人同路的,现在却自动自觉地跟过来了。
嘴巴蠕动了两下,呐呐地道:“你不会武我送你出山了再走。”
对方把什么好的都留给他了,还专门给他采了草药,这份人情,他觉得自己必须得还。
还有那救命之恩,他也不能就这样说走就走。
否则,这一别,恐怕至死也还不上这些恩情了,那他得死不瞑目。
“我叫彭凉。原”
彭凉见对方不说话,还那样看着自己,想着直至现在也没报出个名号,就赶紧介绍起来。
可在说完名字后,却又说不下去了。
他现在,什么身份也没有。
“彭凉是吧?行,我记住了。走吧,过去那边,我再给你看看伤口。顺便,你也帮我上点儿药。”
感受到了对方的好意与为难,狄映笑了笑,没有继续追问、也没有拒绝对方跟着,就岔开了话题,转身坐去了河边的一块大石头上。
于是,就这样,两个“难兄难弟”,一起过起了野人生活。
大自然能提供的物资真的是太丰富了。
别说一地的药植、一树的山果、一水儿的鱼虾,就是小人参和灵芝,都被他俩给找到过。
在吃了几天的素之后,年轻力壮的彭凉,伤口就好了许多。还能配合着会下陷阱的狄映,捕捉些小的猎物打打牙祭。
彭凉对于自己身上用针线缝合好的伤口,也问过狄映。
狄映就笑呵呵地回答:“小时候淘气,总伤着。见母亲用针线缝东西,就也试着给自己缝了缝。还别说,伤口就是能更快地长好。便也记住了。”
彭凉就对他竖大拇指。
这几天下来,对于狄映的各种本事,他是越看越心惊、越看越佩服。
本来他还发愁,他们两个伤伤瘸瘸的,要在这大山里怎么活。
谁知道对方就是有能化腐朽为神奇的本事。
一根草、一条藤、一块树皮、一块石头
对方都能将之变为对他俩相当有用的物什。
慢慢地他就发现:狄映除了不会武,啥都会
起先他还总好奇地问,后来也不问了,麻木了、习惯了。
就这样,十几天后,当两
第二十章:除了不会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