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土不服?
陈四爷看了看皮氏红润的脸,半天没有说出话,“千好万好都没有家好,大嫂在家好好养着,有事儿就让青柳来跟我说一声。”
切!为啥让青柳去不让赶车的马夫去?陈家众人暗中吐槽。
看着院里的男人们都不住地拿眼睛盯着青柳,本就看着青柳这小蹄子不顺眼的皮氏更不高兴了,眼皮往下一耷拉咳嗽一声,开始赶人“老身累了,大伙慢走不送。”
等所有人退出陈家,大门哐当一声关上,皮氏抬起脚就踹在青柳的腿上,青柳“哎呦”一声扑倒。从尚书府里出来进了驿馆没两天,便被这老婆子带回臭烘烘的乡下,青柳本就心有不甘,挨了一路的骂现在又挨打,青柳忍不住嘤嘤哭了起来,心中把这腌臜的老婆子骂了个遍。
皮氏用拐杖指着青柳的鼻子,低声道骂,“我陈家家风清正,你把你那一套收起来,若是你不规矩坏了陈家的名声,老娘打断你的腿!”
青柳委屈极了,她下车明明什么都没做,是村里这些男人没见过世面罢了。
皮氏一拐杖狠狠抽在她的胳膊上,威胁道,“你的卖身契在我手上,再惹事老娘把你卖到窑子去,还不起来收拾屋子去!”
青柳眼里就是忍耐,咬着唇爬起来,匆匆进了堂屋。她相信只要熬过这几天就好了,陈状元一定舍不下她,回来把她接回京城去!她是尚书大人送来伺候陈状元的,不是伺候这个老脏婆的,就是看在尚书大人的面子上,陈状元也不会苛待了她才是
皮氏看着土气腾腾的院子,再想想繁华的京城,恨不得追过去把秦氏母女仨打死,要不是她们,她何至于受这个罪!
秦氏打开自己家的院门,看着一院子从陈家搬回来的破烂东西,强忍着难受一一收拾好,然后呆呆地坐在炕上,看着搬回来的旧炕桌,失魂落魄,“十五岁那年我嫁给祖谟时,这些东西都是刚请木匠打的,摆到陈家房里油漆味儿好几天才下去,现在搬回来连漆都快掉没了。”
秦正田见姐这样心里也难受,可安慰人的话又不知道咋说,半天憋出一句,“我弄点漆来再刷一遍。”
秦氏忍不住笑了,“老黄瓜刷绿漆是装嫩,旧家具刷红漆是为了啥?”
秦正田裂开嘴,“装新呗。”
俩人傻呵呵地笑了一阵儿,秦正田辞了饭,牵着牛车走了。秦氏叹口气,“你二舅是想给咱们省点儿粮。”
陈小暖也明白,“等明天吧,咱们请二舅吃顿好吃的。”秦氏立刻摇头,“不用,又不是外人,咱们做了你二舅也舍不得吃。”
陈小暖却比娘亲想得多,“除了二舅,连外公和里正也一块请过来,算是给咱们暖灶。就算不吃饭,请他们过来坐会儿也好。”
秦氏低下头,“他俩不会来的,有陈祖谟的娘回来在村里镇着,没人敢跟咱们走近了。”
陈小暖却满不在乎,“不请是咱们失礼,请了不来是他们失礼。咱们只管准备,好赖弄出四冷四热八个菜,他们不来让二舅吃,二舅吃不完咱们仨吃,咱们仨吃不完大黄吃!”
“汪!”大黄立刻跑过来,表示这活儿它完全能胜任。
秦氏也觉得女儿说的有道理,“好,听你的。晚上娘给你和小草做蒸茄子配烙饼!”
“噢——噢!有蒸茄子吃喽!”陈小草举着自己的破布娃娃在院子里转圈。
它的呢?大黄赶紧摇着尾巴凑上来,大脑袋顶顶秦氏的腿。秦氏就忍不住笑了,“给大黄熬一锅肉菜粥!”大黄眼睛亮亮的,舔了舔秦氏的手,跑到小草身边加入撒欢队伍。秦氏看着小女儿的笑脸,低声对大女儿道,“小暖,娘真没用。刚才你奶奶一句句地砸过来,娘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要不是你顶着,咱们仨以后就更难了。”
陈小暖撒了一脸的阳光,“没事儿啊!娘做不到的我做,我做不到的娘做,一家人不就该这样吗?再说我现在除了会耍耍嘴皮子,其他的也干不来啊。”
秦氏突然就湿了眼眶,“会说比啥都有用,娘就是吃了嘴笨的亏。特别是在你奶奶眼睛一瞪,娘就腿肚子打转,一句话都不敢说。”
这是被管教了十三年的后遗症,陈小暖心疼地抱着娘前的腰。十二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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