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歌。
一句问候。
一次表白。
一诉衷肠,一尽哀怨。
人生的余音,历史的滥觞,时空的回响,彼岸的人声。
整个文明的声音,亦或是毁灭一切的声音。
...
它们都是一样的东西。
一道声音,理论上最久可以持续多久?
声音本质是疏密相间的机械波,在波形陷入绝对平整前,广义上的一道声音就不会结束。
而波形的平整跟两个东西相关,振幅与频率。两者受能量强度、传递介质与时间的影响。
而时间本身的长短,在主观中又可以是一条可以被无限拉长,又或无限的缩小的时间轴。
所以主观认知中的声音长短,似乎没有下限也没有上限?
或许。
有的时候,这取决于在聆听的人,愿意在原地驻足停留多久。
有的时候,这取决人心中的回响有多久。
......
事实上不只是梦都人,距离他们的新年遥遥无期。
而是宇宙墙里的所有文明,所有意识体,都走不到那个总会到来的春天。
这一点,无一例外。
隔在他们面前的是几乎没有尽头的冬天。
不过初冬的人是幸运的,他们大多数时候物资能量虽然受到限制,但底子实际上还算充盈,他们是随着自然寿命的衰老而死亡的。
社会自然迭代的认知高墙保护了所有人,或许会绝望,但也没有那么绝望。
因为后续生在寒冬的野兽,不会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它们也没有肆意妄想的能力。
有时候,人都是后知后觉的。
共识、情绪、交流等软性的文明实力,它的衰落没有明确的分野之地。或许是初冬、或许从深秋就开始了、甚至是盛夏,那个文明巅峰的下一刻。
热量没有上限,混乱也没有。
寒冷有极限,生命也有。
相比起来,前者的极限明显比后者更低,低得多。
所以这场冬天里,所有生命的极限很快就到了。
生命所感知的无限漫长,只是寒冬的一刹那。
而这,依然只是开始。
剩下的冬天更加漫长,只是不会再有观察者了。
时间依然流逝,却无法被铭记。
最后这次的大年之冬的结果,与以往没有什么不同,承担着所有人希望的宇宙钟摆计划。
成功了,却也失败了。
阿努所做的一切的确改变许多个体的命运,但没有改变真正的大周期。
这是有意义的,他依然在寂静之冬中被众人铭记。
阿努并不是真正的天才,他同样被他的视野认知所局限着。他自信满满交出的答案,说到底其实是一份虚假的希望。
文明因为他的改变,多存续一段时间。但最后的末路上依然是所有人,孤单走进漆黑。
只是,最后带着满足离开的他,并不知道。
而可能知道一切的人,能够冬眠的人,早就忘记了,冬天死去的人都是无声的。
也或许,他们知道,只是温柔的给其他文明一点希望。
也许吧。
所以即使是梦幻般的入冬节奏,当寒冬真正走进低谷、当寒意触及指尖时,无声的毁灭依然成了绝对的主流。
在这里,神灵是拯救的希望,可是此刻的祂们连自救都做不到。
神灵的一面是生灵。
梦都人都失去了人性,成了
第八十四章 生命赞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