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斜，余晖将天边染成一片橙红，罗兰静静地坐在某栋建筑外的长椅上，这已经是他今天走访的第五家店铺了。他在这座城市中奔波了一整天，只为寻觅一处能让自己安身立命的工作之所。然而，现实却让他满心疲惫与失望。第一家店提出的合同简直就是一个大坑，为期六年的时长，那条款看上去就像是一张精心编织的骗局之网，只等着他懵懂地撞进去。
他不甘心就此放弃，于是继续寻找。可随之而来的情况却如同一记记重锤，把他的希望砸得粉碎。相比之下，第一份合同竟还算温和，其余地方给出的条件更是苛刻得离谱。工作时长被无限拉长，有的要求他每天必须完成一定数量的卷轴制作，如同被上了发条的机器般不停劳作；还有些地方规定了每周固定且漫长的工作时间，连一丝喘息的休息日都不给予。薪资也各有不同，但无一例外都低得可怜，仿佛在无情地嘲笑着他的天真。
“我了犯个天大的错误……”罗兰心中满是懊恼。
曾经，他满心以为这座繁华的大城市会像一座蕴藏无尽宝藏的矿山，处处都是机遇，闪耀着希望的光芒。他坚信自己迟早能从这光芒中抓住一份工作，开启新的生活。可残酷的现实却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将他美好的幻想撕得粉碎。这里的店主们仿佛心有灵犀一般，暗中勾结，形成了一道坚固的壁垒，让初入此行的新人举步维艰，毫无出头之日。对于一个刚入行的符文抄写员来说，在这里根本找不到赚钱的门道。材料价格被恶意抬高，如同高悬的利剑，斩断了新手的盈利之路，只有中级魔法卷轴才有可能带来微薄的利润。而且，他甚至都无法确定这些店铺是否会接纳像他这样的第三方卖家，更别说是否能得到公平合理的价格了，大概率是不会的。
此刻，罗兰不禁开始反思，或许一个宁静的小镇才是更好的选择。在那里，他或许能得到一份相对宽松的合同，不会再有那种如同诅咒般可怕的条款。那种会在合同期内削减他60%魔力的规定，对于一个魔法师而言，简直是灭顶之灾。魔力是魔法师的生命之源，失去大半魔力，就如同飞鸟被折断了翅膀，会极大地阻碍他在魔法道路上的成长，让他的未来变得黯淡无光。
他原本精心规划的路线是做一年左右的抄写员。凭借自己获取经验的独特技巧，他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在这段时间内自己能够将这个职业等级提升到25级。他本以为攒够购买职业转换水晶的钱并非难事，实际上，他现在手头的钱也差不多够了。但理想很丰满，现实却骨感得可怕。没有一家老字号的店铺愿意让他免费在店内测试技能，想要获得机会，他就得付出近乎奴隶般的沉重代价。
罗兰意识到，是自己把一切想得太简单了。他曾经天真地以为，魔法师这个职业在这个世界就如同稀世珍宝般稀缺，那些店主们一听到他是魔力抄写员，就会像饥饿的人看到面包一样，迫不及待地张开双臂欢迎他，不会有丝毫的怀疑和犹豫。他严重低估了这里复杂而残酷的商业运作模式，也未曾料到他们早已构建起了一套严丝合缝、坚不可摧的体系，如同一座无法轻易突破的堡垒。
在这个城市里，大多数抄写员都是魔法学院的学生。那些学院就像是一座坚固的靠山，为学生们争取到了更为优厚的合同。这些学生们参与工作，只是为了提升等级和为未来储备新技能，他们在学院的庇护下，轻松地游走在这个行业中。而像罗兰这样独自闯荡的人，在店主们眼中就如同路边的野草，微不足道。既然能从魔法学院源源不断地获取廉价劳动力，他们又怎会在意一个孤立无援的个体呢？
“除了签那些如同枷锁般的合同，我还有什么其他的选择呢？”罗兰望着远方被夕阳映红的地平线，喃喃自语道。在那片火红的余晖中，他甚至能看到太阳教会的牧师们伸展着双臂，朝着天空摆出各种奇怪的姿势，口中念念有词地赞美着太阳，仿佛他们与这世界的喧嚣和苦难绝缘。
他陷入了沉思，或许他可以接受一份合同，然后在漫长的五六年里埋头苦干。通过不断地抄写，他或许能积累大量的经验，一路攀升到最高等级。如果那个利用设计图获取经验的方法真的有潜力，他可以暂且将其搁置，等到成为铁匠职业后再启用。
第20章 寻找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