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难平事,烦君几濯磨。
风尘频抖擞,岁月易蹉跎。
钟虡消兵器,铅刀当太阿。
不知三寸管,谁较杀人多?
——明.成鹫.《问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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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自己出色的胃口所累,郭大悟这些年几乎月月入不敷出。
幸好父、祖两辈都留了些积蓄给他。除了有点好酒,他亦无其他浪费钱财的恶习。因此在吃喝方面虽不能奢侈,也算得上油水充足。
至于金引,跟清贫度日的郭大悟比起来,实实在在是位“狗大户”。事实上,他可能比这个城市里大多数的“有钱人”都更有钱。
但金引并不在意自己的财富。
当然不是因为“我从来没有碰过钱,我对钱没有兴趣”,这种令人听了实在忍不住放声大笑的拙劣理由。而是因为钱在他的“世界”里,能买到的东西实在不多——即使能买到,通常也不会是最有价值的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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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引正在思忖请对方去哪儿吃顿夜宵才能体现出诚意。郭大悟却神秘地一笑:“往东走一点,就有个好地方,那里煮的肉香极了。更好的是,现在肯定还没有打烊。”
为感谢金引刚才为自己擦屁……善后,他暗暗决定,待会自己一定要抢着买单。
金引对东郊这一带并不熟悉。
尽管他在京城断断续续生活了十多年,奈何这个城市实在大得可怕,很多地方他也从未去过。
郭大悟紧赶两步,主动走到前面带路。
途经一道水沟时,他扔掉了一直捏在指间的碎玻璃片。
右手掌心茧子很厚,刚才划破的伤口处只流了一点点血,现在早已止住。
摸出张纸巾包住右手。郭大悟没有太在意——刚刚扔掉的那片碎玻璃,比他平日里用的“剑”要短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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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偶尔还会有行人和车辆经过,为免惊世骇俗,两人都未使出飞纵术。不过一旦甩开大步,还是走得极快。
两公里路程转瞬即到。此处已经临近京城东郊另一个叫做“黄家楼”的村庄。
路边一排简易板房的门口,彩色灯带编就的醒目“串”字还亮着。
屋外摆了几张塑料桌椅。大概客人刚走不久,店家还未来得及收拾,桌子上乱七八糟地扔着些用过的餐具和残羹冷炙。本想坐在露天处的郭大悟只好领着金引走进屋内。
布置简陋的小店里只余下一桌客人。五个中年男人红光满面,显然皆已半酣。白酒加啤酒的瓶子,足足占据了他们三分之一的桌面。
郭大悟一眼就认出了老陶——几秒钟后,对方也看见了他。
连着两日都被警察叫去做笔录,直到今天晚上,老陶才抽出时间找老哥儿几个一块儿出来“压压惊”。没成想牛皮尚未吹完,他又受到了“惊吓”……
仿佛自己梦境的一角被人突然间拉进现实。老陶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挣扎,又有些困惑。
前天晚上,他始终处于惊恐之中,以至于完全没能看清楚见义勇为者的样貌,只记住了他那双发亮的眼睛和瘦高的身形。
郭大悟若无其事地和金引找了张桌子落坐。
不远处的老陶举起一大杯啤酒朝嘴里猛灌,似乎正在努力地平复着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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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店老板娘是个精明能干的西北妇女,看见郭大悟后,脸上堆起笑容。虽然郭大悟只来过这里寥寥几次,但如此高大冷峻又食量惊人的年轻人,很难不给她留下深刻的印象。
猪头肉、牛腱子,还有两支白煮羊小腿。片刻之后,老板娘又端上了大大一盘包括猪肝、肺片、心子、肥肠的卤下水拼盘。
郭大
第四章 斗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