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食粟糕,糕同高,取登高之意。
班御史是南方人,厨房特意做了一大盆的五色糕,五色错杂。天不曾亮,厨房的就忙活开了,光是重阳糕就做了三种。
一大早,牛子平领着三个兄弟,来了班府。牛氏忙吩咐厨房将重阳糕切几块呈上来,特意吩咐了上头要插着五色小彩旗,班从意倒是欢喜,趁着牛氏不注意,已经两块五色糕下了肚。
待问了安,牛子平照例是道了来意。“娘和二婶等不及姑父将姑母送家来,这不,唤我们来迎迎,一不小心就应到了班府了。”
“大哥,咱往年不也这样,姑母姑父不是别人,直接说不就好了,咱是来吃姑父家的五色糕的,和肉糕的。”班御史是南方人,柳婆子从班家的老婆子处学了南方的重阳糕,虽说味儿不算正宗,不过比牛府照例不过那重阳糕上撒了点桂花,几十年没有变化。
牛氏热情地招呼着,牛子安已经咬了一口的肉糕,还不往拆台。
“姑母,我们可都长大了,哪还用插上小彩旗。”牛子康别扭地拿走了糕上的五色小彩旗,纪氏已经好多年想不起来要用小彩旗了。牛府本就只有四个小子,纪氏也无心弄些小彩旗供小儿嬉戏。
班御史今日要随着御史府的,登高,载酒吟诗。班御史将人送到了门口,各自走了。
骆姨娘坐在自己的屋子里,牛氏对姨娘也客气,各色地糕点,让厨房都送了一份给西厢房的两位姨娘。骆姨娘原本身旁的丫鬟丹珍,被送了出去,现在跟在骆姨娘身旁的是小露,牛府送来的丫鬟中的一个。
小露站在骆姨娘的身后,伺候着骆姨娘用了重阳糕。“小露,留着几块重阳糕当个点心,其余的都给装起来,随我去一趟城南吧。”
“是,姨娘。”小露是手脚麻利地将点心装了起来,一并放在了篮子里,遮上素布。
不过一小会儿,门口处就传来了动静。兰姨娘站在门口,巧笑涟漪,“姐姐,不请我进去坐坐?”
骆姨娘似若没听见,隔壁屋子住着,骆姨娘不管兰姨娘如何挑衅,半点儿都不曾搭理过。兰姨娘如今也知骆姨娘的性子,她只是假意那么一说,就扶着丫鬟白烟的手,迈进了门槛。
“姐姐,这是打算出门了?老爷夫人都已经出了门,姐姐这也是打算出门了?”自打吉日后,班御史留宿了骆姨娘的房中,后来,班御史竟是夜夜歇在正房里。兰姨娘可是恨得牙痒痒,对牛氏兰姨娘还没这个心,但是骆姨娘,就是隔壁住着,隔三差五的挑衅那是少不了的。
“夫人允了的。”骆姨娘扶着小露的手站了起来,“正是要出门,还得在夫人回府前回来,如此,就不留妹妹了。”送客之意,“小露,替我送送兰姨娘。”
“呸,谁稀罕你这破地儿!”骆姨娘的屋子确实比不得带着丫鬟的兰姨娘,骆姨娘早就将全身的家当,能变卖的都给换了银子,在城南置办了小院子,买了个婆子,让丹珍住着。
兰姨娘气难平。
“什么东西,别以为投了夫人就有好果子吃,老爷不照样不进那屋!”兰姨娘一挥手,将重阳糕挥落。瓷盘应声而碎。
“姨娘息怒,姨娘息怒。”白烟扑通地一声跪倒在桌旁,她特意挑了个没碎片的地儿跪下。
“息怒,息怒,只会让我息怒!这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夫人霸占着老爷不放,就是小日子也不放人,哼!北屋的整日像个仙子似的,你倒是端着呐,老爷来了也往外推啊,装,一个个都装!”
“我的好姨娘啊,夫人就是出门了,府里头还是留了不少的下人!”白烟急急地劝道,跪在地上猛磕头。
兰姨娘重重地呼出一口浊气,“将东西收拾了,回头,从箱子里拿几个碎银子送到厨房去,抵那几个瓷盘。顺道,再要几块重阳糕来。”
白烟应了声,伺候着兰姨娘歪在塌子上,才跪着收拾了地上的瓷片儿。怀揣着二角银子去了厨房。
厨房里,施婆子正带着媳妇和女儿用着重阳糕。“你们可是记清了这个味儿,回头,咱再试试。总不好往后都要柳婆婆出手整治。”
“娘,在牛府,就听夫人身旁的大丫鬟说了,班府的重阳糕可是一绝,想不到,今日咱也能吃得到。”小女儿慧儿脆生生地应着,手里把玩着五色小
012 班府,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