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浴室的门被打开。
顾斜阳扎着马尾辫,穿着浴袍出来,她看着倪子洋:“东西呢?”
她的声音淡淡的,疲惫中满是虚弱;她的眼眶红红的,好像狠狠地哭过;她的面颊也是惨白的,连嘴唇都没有血色。
倪子洋瞧得心惊胆战,看着她柔弱的姿态,有点害怕她会不会随时晕过去。
他赶紧把东西给她递上:“那个,你看看,有没有你平时用的牌子,要是不对的话,我再去买。”
顾斜阳没说话,埋头在里面翻找了一下,然后取了个日用超薄的撕开,拿走一片,又拿走了自己的内裤跟睡衣,转身又进了浴室里。
门板关上的一瞬,倪子洋手里提着一大兜卫生棉,高大的身影静静立着,一颗心,为她紧张不安。
又过了会儿,她出来了。
她换了干净的睡衣,步子迈的不是很大,有只手小心翼翼地扶着小腹,因为那里有淡淡的坠痛感。
倪子洋将手里的袋子一丢,直接把她抱了起来,抱到床上,塞进了被窝里。
他给她盖好毯子,拉着她的手:“阳阳,要不要喝点热水?”
她看着他,目光深邃复杂,终是摇了摇头:“我想睡了。”
“好。”倪子洋静静坐着,也不离开,就这样看着她缓缓闭上了双眼,握着她的手,固执地陪着。
很快,她睡着了,他轻轻松开她的手,把家里的电灯都关掉,自己去洗手间洗了个澡出来,钻进被窝里,打开她蜷缩成虾状的身体,纳入了怀里温柔地抱着。
夜半三更,顾斜阳被小腹的坠痛惊醒了。
她咬着唇,身上疼得批了一层的虚汗。
轻手轻脚从倪子洋的怀里出来,她吓死了,刚才见红了,这会儿又越来越疼,会不会出大事?
她摸进了洗手间里,打开灯,关上门,赶紧脱了裤子坐马桶上。
内裤上垫着的那片卫生棉,还是原来的颜色,没有再见红了。可是小腹的坠痛疼的她喘不过气来,那种尖锐的疼痛伴随着酸胀的感觉,从未有过地出现在小腹的某一个点上,一下一下跳着疼!
顾斜阳额头冒汗,疼得直不起身子。勉强给自己穿好了裤子,她抱着腿沿着冰冷的墙壁就蹲在了地上,忍不住哭了。
倪子洋循着惯性想要将怀里的小人往自己怀里再拢一拢,抱的紧一点,可是怀里忽然一空,他失落地凝眉。
睁眼一看,凉薄的月光透过窗幔笼罩出眼前一片昏暗的天地,他的面前没有顾斜阳的轮廓!
大手怎么摸都是空的,他直接打开床头灯,然后掀开了被子起身。
浴室里,传来很浅很浅的呜呜咽咽的声音,好像一条悲伤的小河,倪子洋心头一跳,赶紧去拧门把手,可是洗手间的门却被顾斜阳反锁了,他根本打不开。
他焦急地拍着门板:“阳阳?阳阳!你开开门,怎么了?阳阳?”
顾斜阳由蹲着,已经变成了跪在地上,她双手撑在地砖上,眉头紧拧着。她已经没有站起来的力量,又怎么可能去给他开门?
“阳阳!”倪子洋把门板拍的震天响,忽而想起来了,家里所有门的钥匙都是放在书房的抽屉里。
他迅速转身出去找钥匙,过了好一会儿,他手里提着几大串,一个个地试着。
好不容易,洗手间的门锁终于打开了,倪子洋一拉门板,身子刚要跨进去,一入目,就看见了顾斜阳半蹲半跪着,一手死死摁着小腹,一手艰难地撑在冰冷的地砖上!
他的脑袋子闪过一道白光,晴天霹雳!
几个大步上前,他将她抱了起来,不由分说就往外走:“阳阳,你坚持一下,你怎么了?我们去医院!”
顾斜阳拼命地摇头,抬手捶打在倪子洋的肩上:“不,我,不!”
倪子洋怕她出门着凉,回身又把她放回床上,盖好毯子,迅速拿了她的大衣过来准备把她裹着抱走,可是顾斜阳却死死抱着枕头,一边剧烈地摇头一边哭喊着:“不要,我,我就是痛经,不要去医院!”
她的声音几乎没力气了,他看的心疼。
以前上学的时候,有体育课,有来例假说痛经的女同学写请假条,不去上体育课。他听说过痛
第一百零八章,怎么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