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斑鸠i
阴森地牢中,刽子手正用砂轮打磨着利斧,飞溅的火花照亮角落里正啃噬着死人指骨的地鼠。作为一个在矮人城市布斯基勒堡小有名气的医生,刽子手并不是很欣赏他现在所要做的工作。犯人们面对死亡时所做的种种挣扎,鲜血甚至还有地牢中潮湿霉烂的空气都让这矮人觉得作呕。还有最后一个!他用手指试试斧刃,又继续埋头用砂轮打磨起来。
来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从地牢那头响起,越来越近。刽子手职业性地套上头套,他不想让将死的人记住自己的长相,“死了以后可别来找我,要恨就恨至高议会那帮混蛋去吧!”矮人小声嘟囔。铁门吱哑哑地打开,一队矮人盾卫者拖着一名犯人进来,那犯人看起来总有一百岁上下的年纪,身上本应是鲜艳丝绸做成的袍子,如今因为长期牢狱生活而变得褴褛破烂,犯人脸上须眉也是邋遢蓬乱,甚至遮掩住了这人的真面貌。“临死了都不许给人家收拾一下,世风愈下啊!”刽子手摇头叹息着。
盾卫者们很快地将犯人锁在行刑台上,一个同样戴着头套身材臃肿的官员走到他面前:“以锻魂者洛基眷顾选民、伟大先知吉里·谜锁之后裔布斯基勒帝国第十三任皇帝手诏,经至高议会一致核准,犯人!你因犯有渎职罪叛国罪将被判处死刑,对此还有什么话要说?”官员收起羊皮卷,一双小眼睛紧紧盯着囚犯。
“我无罪!阁下!”那人倨傲地喊道。
“想清楚再说,老东西!”官员很不耐烦地踱着脚,“我已经跟你说过好几遍了,如果你现在肯表现出半点悔意,跟我们合作肯松口告所我们那东西的下落,也许我们至高议会还会为你向皇帝陛下请求一纸赦书,但是,你要是还这么死硬那等着你的可就只有斧头了!”
“我无罪!阁下!”
“比密银块还硬!”官员很不耐烦地向刽子手点点头,而后者会意地提起斩首巨斧。
“我无罪!阁下!”官员转身出门时只听见犯人这么绝望地嘶吼着。
“他说了?”阴影里一个声音问到。
“没有,都死到临头了老家伙的嘴巴还是那么紧!切!”官员失望地耸耸肩膀。
“倒是很像他一贯的处事风格呢,那个死老头!”一阵嘲讽的干笑传来,“不过,又能怎么样呢?不过是拖延一点时间罢了,我们的人总有一天会找到那东西的,总有一天!”
垂首毕恭毕敬地送走阴影里的那人之后,一幅满不在乎的神情从又爬上官员那窄小的双眼,不久盾卫者们拖着一具无头死尸出来,后面跟着的是手捧银盘的刽子手。
“嗯,很好!”掀开白色亚麻布瞅了一眼犯人失去生命的头颅,官员做作地模仿着上层官僚的口吻说着,“趁着没人赶快把它处理掉,还有,”他掏出一袋沉甸甸的铜子塞进刽子手怀里,“别去打听这人是谁,也别向别人说起这事,给我记好了!”
斑鸠挥舞长剑,月光缟素下,只穿单衣的女剑士的凌厉剑势令观者无不眼花缭乱,但同时又透着一种令人窒息的优雅之美,仿佛异国胡姬的曼妙轻舞。长剑翻飞,此时在她脑海中所勾勒出的敌人大都已经至少挨了十计致命伤,但是,还不够!没有丝毫停滞,长剑平刺直穿一人的咽喉,同时,左手勾拳打脱另一个想抢步夹攻的对手的下颌,那人身一趔趄,长剑已递至左手,还来不及收拾架势左边的敌人便沐浴在一阵暴雨般的攻击中倒地身死。抢身垫步弹踢动作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正面冲过来的两人攻势稍挫,收势双手持剑,斑鸠暴喝一声“开呀!”长剑剑身顿时化成一团爆炎,刺目的炽光将周围几十尺照作白昼,她长剑轮舞三人霎时被密不透风的光网罩住,“喝!”长剑与别人手中兵器撞击,一团魔法炽焰爆出,敌手竟被一下烧成飞灰!还不够!斑鸠抖落剑身上的余炽,重新摆好架势,长剑平刺,她又一次地与想象中的敌手游斗一处。在这仲夏夜里,她只想尽情地挥动利刃,因为只有如此,她才能摆脱心头纠绕以久的焦虑……
在她辗转腾挪的身影后面,那两扇紧闭的铁门之后,是诺森布里亚百合骑士们心中最庄严的圣地,静谧祠。历代圣武士的佼佼者们的最终安眠之所。在墓室中最前排的两具有着精美装饰的大理石棺椁尤其引人注目,那是三年之前著名的达尼卡峡谷战斗中战殒的埃德雷德·费尔
第一节斑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