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主。老婆子哄不住,寻思着二少寨主也该回来了,这便让老朽将他送了过来。也才刚到。”
忽而抬头看到芜姜,老眼昏花地看不清楚,只觉得骨清容秀,便又问:“这位姑娘是?”
&叫小五,不是姑娘,老伯今后可看清楚了!”芜姜粗着嗓子,大方地从马背上跳下。
&你也晓得自己不是姑娘。”颜康戏谑地瞪了芜姜一眼,转而对郑伯解释道:“适才在栖鹿谷捡到的小子,原晟伤未愈,暂时就让他跟在我身边做个随从。”
郑伯看来看去,还是觉得芜姜一身女儿气。心里默默叹,大少寨主因为辛夫人被俘一事,气得二十五六也不肯成亲;二少寨主还算心宽,但自从见了北逖七皇子之后,如今竟是忽然对小娘娘腔开始感兴趣了。
哀哉。
不过这话他嘴上可不敢说,只是道:“原来是个哥儿,小五兄弟海涵。”
他是个老草医,见颜康身上有多处负伤,不由催他进屋包扎敷药。
&妨,我自小也被人说习惯了。”芜姜应着,跟在几人的身后往屋里走。那小颜然盯着她吐泡泡,好像又想与她亲近,又不敢亲近的样子,芜姜就问颜康:“这小屁孩是你儿子?”
郑伯呵呵笑:“我们二少寨主年将二十而未娶,何来的儿子?颜家寨惯是收留无家可归之人,然小公子是他在山下拾来的孤儿。”
芜姜莫名想起拓烈:“我有位朋友和你差不多大,他若是还活着,只怕也要当爹了。”
颜康回过头来,把芜姜上下一扫:“你朋友还不少。我见你细皮嫩肉的,看起来应出自殷实人家,如何却跟着一群兵匪四处逃窜?”
芜姜卷着马鞭不以为然:“殷实个鬼啊,中原水土丰沃,汉人生得细皮嫩肉的多了去了。我阿耶阿娘被他们雇去带路,说好了几天就回来,结果人没影儿,答应好的佣金也不肯付。我得跟着他们,几时耶娘回来了我才能撤。”
呵,说得轻巧,就这副小娘-炮的单薄身板,倘若流离在关外颠簸,只怕不用等到他耶娘出现,自己便早已被鬼戎蛮匪生吞活剥。
颜康不屑勾唇,走到桌边将颜然放下,拆解衣缕叫郑伯帮忙缝伤。
那昏黄烛火下,他年轻的身体结实而硬朗,肌肉起伏澄亮,散发着塞外武士特有的悍野气息。芜姜略不自在,假作不经意地调转过脸庞。
颜康心里好笑,有心作弄:“愣着做甚么,还不过来帮把手。”
白日里吃了郭盖一刀,胸侧一道深长的刀口沿肋骨至腹厦蜿蜒,后背也中了箭。郑伯用镊子剔除出箭屑,叫芜姜用纱布沿着他的腹背裹缠。
去了外袍的他,只着一袭墨灰长裤,腰带扎得很低,毛发甚浓-密。芜姜稍一瞥,便瞥见那腰带下隐约泄露出来的一丛黑。像一只兽。
她猛地就是双颊一红。
萧孑那个的时候其实也像一只兽,但颜康像的是彪猛的虎豹,萧孑却是一只隽贵的狼。冷狠的气息中夹杂着一缕似帝王的柔情,只叫人堪堪化成水儿,身不由己地承迎他给的宠爱。
……哎哎,真是不要脸皮了,芜姜你在想些什么。
那小花脸儿呆滞滞的,也不晓得思绪飘去哪里,两只手麻木地贴在颜康的肌肤上动作。因着指头绵-软,似小虫儿在爬,他原本痛得龇牙,怎生却忽然奇怪地放松下来。
淡香拂面,若有似无,似许多年前母亲给予的感觉。但那感觉已甚遥远,从九岁上母亲大病一场后,他与父兄便似再也走不进她的内心。
该死。颜康凝着芜姜近在咫尺的红红滣瓣,莫名有些心猿意马。
&爹爹,他脸红了!”颜然指着芜姜嘻嘻笑。
芜姜猛地恍过神来,假作凶相:“胡说,不许老盯着我看。包扎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你自己来。”把布头扔给颜康,不肯再扎。
颜康顺势低头,这才看到自己少腹的风景……呵,个小娘娘腔。
他便捏芜姜的脸蛋:“臭小子,男人的大鸟你没有嚒?脱下来让我看看。”作势要扯芜姜的腰带。
芜姜连忙拍开他的手,用力拽住:“别扯,你才没有呢,脱下来只怕叫你自惭形秽!我问你,我今晚睡在哪儿?两天一夜没阖眼,再耗下去要死人了。”
第62章 『第六二回』半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