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凉,似水寒。
明月高挂,清冷寒彻,洒下一片银白。
程木泽和一众礼官皆是恭敬等在三步之外。
月末等人齐齐往后一退,“主子,赤国王宫到了——”
礼官都忍不住微微抬头,想要看看名满天下的国师大人到底是什么样子…
风吹过,软轿上的流苏摇曳出细碎的清光。
众人只觉眼前银光一闪,男子已经站在身前。
一袭紫袍华贵雍容,衬得男子身形更是俊秀挺拔。
精致完美的面容,背衬清凉月光,似是从画中走出的人物。
那容颜,倾了红尘相,绝了人间色。
他不急不缓地走近宫门,一步矜贵雍容,一步冷淡疏离。
月色染了轻紫华袍,夜风吹起墨黑的发丝,他神情傲然淡漠,却理所应当。
望见身侧迎接的众人,男子眉峰一皱,深若寒潭的深沉眸底映出凉薄,眸光在众人身上扫过,似是秋日晨初的薄霜,冰冷,森凉。
………
王宫,掖庭院。
掖庭院一向是赤王宴请使节的场所,平日有什么重要宴会也会在这里举行。
宴会常有,但今日尤其不同。
整个掖庭院都被布置一新,夜幕虽降,此地却亮如白昼,无数精致的灯笼点缀其中,盛大荣耀。
天上一轮弯月悬挂,星空甚是璀璨。
不时有火树银花在夜空中绽放,转瞬即逝的美丽为星空增添了几分妖娆。
夜风微凉,却没有影响宴上众人的好心情。
赤王坐在上首,左侧是赤王生母,元老王后。
下面赤国重臣交首而谈,面上喜色清晰可见。
宴上交谈最多的自然是关于祁连流末的话题,虽然国师大人之名天下皆知,但见过其真人的却是极少。
此次能请到国师大人为他们解决旱灾,于赤国就是雪中送炭啊。
水月、北辰、白国三国使节见此对视片刻,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眼底晦暗不明。
宴上,有人欢喜有人愁,坦荡也好,鬼祟也好,面上却都是一派其乐融融。
不知不觉,夜已深,迷离夜色完全笼罩了整片大地。
平地,风乍起,云翻滚,宴将开。
“国师大人到…………”
“国师大人到…………”
“国师大人到…………”
尖利嘹亮的嗓音划破夜空,宴上先是一静,下一刻众人皆是反应过来。
齐齐站起身来,就连端坐在王座上的赤王也不例外。
诸臣望着入口,等待那人到来。
明亮的光辉将入口照的分毫毕现,月华流泻而下,一人背衬月光缓步行来。
玉面华袍,流转的华光镀在他身上,似是有月晕在他周身散开。
一步一步,男子踏在细碎月色上,不是人比不上清月,而是那月色衬了人。
衣袂舒卷开来,宽广的袖袍若优雅蝶翼翩跹垂下,男子似笑非笑地瞧着众人,那眸色,比夜深沉,比云莫测,比月清凉。
赤王走下王座,行上前。
本来祁连流末只是国师,说到底赤王为君,他为臣,赤王不必纡尊降贵至此。
但赤国旱灾已经到了严重的不能再严重的地步,若是再不解决,百姓秋季无粮可收,那赤国势必大乱。
毕竟任朝廷再有能力,也不可能对整个国家的百姓放粮,做不到,也供不起。
此次天灾,只能靠祁连流末。
面子只是摆设,若是因为他的怠慢而惹得国师不快,那代价是他支付不起的………
侍从将祁连流末引到赤王右侧的位置。
白银一直窝在祁连流末怀里,因为某人的恶趣味导致她一直被宽大的袖子压住,只能透过袖子看到外面隐隐约约的人影和光亮。
感觉到祁连流末已经坐下了,白银开始拱来拱去,在祁连流末怀里横冲直撞,势要把身上压的袖子給撸下去。
她其实在之前就想拱出来了,但奈何某只胆子太小,怕一时收不住力道掉下去,所以只能窝在袖子底下生闷气——
如今确
第六十二章夜宴,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