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沙龙节目往日的调性,这般问题,此般问法,都稍微显得尖锐。
伊莲娜小姐短暂的犹豫之后,还是如此询问了。
对话开始以来,酒井胜子的回答都太稳健。
高山平湖。
碧波映月。
无论树懒熊在湖岸边,怎么用爪子用力啪啪啪拍打着水面。
都自水流潺潺。
将不温不火四平八稳的将访谈进行下去,最终也只能得到不温不火四平八稳的答案。
大概也许有,大概也许没有。
论文可能是真的。
论文也可能是假的。
这不是伊莲娜小姐想要的结果。
她自己也不想去开大乐透彩票。
她希望这一次的对话,起码能够给自己带来一个相对客观的论文的判断。
以画映人,以人映画。
安娜设想能够通过酒井胜子的反应,戳破面前写着“CAROL”的圣诞礼物盒的一角,看看里面到底有“猫”没“猫”。
伊莲娜小姐实际上是认识顾为经的。
没见面。
却认识。
曹轩、刘子明、魏芸仙、甚至是杨德康。安娜在不同的人口中,都听过顾为经的名字,而且在不同的人的字里行间中,他完全呈现出了截然不同的面貌。
万花筒一样的人。
万花筒一样的面貌。
那明晦不定的想象——伊莲娜小姐心中的顾为经的画像侧像,就像是她对这篇《被遗忘的女画家》的看法一样,千变万化。
有时,在有些人的话语中,她觉得那应该是一个很单纯、很青涩的人。
有时,在另一些人的形容中,她又觉得对方油滑而心机深沉。
曾有那么片刻,伊莲娜小姐甚至甚至会觉得,对方有一点点的接近,她对“侦探猫”的想象。
年轻人,小地方来的画家,忽然走到聚光灯前,青涩、茫然而不知所措。
哦对了。
他的爷爷那个叫做顾童祥的老画家,对方签的便是马仕画廊。
几个月前。
伊莲娜小姐追溯着侦探猫掉落的猫毛,拿的放大镜一路查找,一路摸索,曾一直揪到了顾童祥脑门上寥寥无几的秃毛上。
小姐姐用力揪了好几下。
发现那头传来“汪汪”的叫声,从幕后揪到了一只搔首弄姿的掉毛老舔狗。
而不是“喵喵”叫的猫女士。
她才遗憾的收手。
这個巧合,安娜一直都是在留心的。
而又有时,伊莲娜小姐觉得顾为经风度翩翩的名门子弟的形象,更加接近奥勒或者说连线的酒井胜子。
他简直又和侦探猫这种被布朗爵士打压的“可怜猫猫”,差了千里万里。
疑雾重重。
也宛如是对待这篇“论文”,安娜心中越是期待的事情,她就越是要抱有十二万分的警惕心理。
无论如何,女人都觉得能被曹轩大加赞赏的人,或许心机深沉,或许油滑而善于自我营销。
可简单终究是不会简单的。
18岁的年轻人能一幅画,让对中国画艺术涉猎不深的安娜,看到的一瞬间,就想到了落花缤纷,曲风轻灵的《花之圆舞曲》的旋律。
艺术鉴赏的水平,也绝对应该是在线的。
顾为经并非她口中的缺乏专业素质的高中生。
这样的人能靠着慧眼识珠,在跳蚤市场这样的场合,在机缘巧合之下,发掘出一张被埋没的名画——安娜其实是相信的。
但伊莲娜小姐是个多么不好相处的人啊!
她也是个超敏感的人。
敏感的人会把自己的真实情感藏在深处,用开玩笑的方式,亦或说反话,讲给别人听。
她心中明明是信了,又害怕错负。
非要别人自己再证明给她看。
她的话听上去有些刺耳,也对顾为经有些不公平,但那幅《雷雨天的教堂》,那篇《亚洲艺术》上发
第七百一十六章 蝉鸣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