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好的,就算我嫁给你,我们也不会一直好的。”宁静的夜色下,卫含章吐字清晰:“现在的你被迫娶了她人,所以对我的情意愈发浓烈,可若是顺利娶了我,也不见得会有多珍视。”
闻言,顾昀然沉默了许久,再次开口时,嗓音微涩:“是我的错,你怎么想我都是我活该。”
在他得知她被封为太子妃时,他就能理解为什么两个通房她会如此介意了。
刀子不割自己身上是不会痛的。
当时的他只觉得她小题大做,过后才懂得痛悔。
“可是,他将你谋算了去,就应该好好待你,”想到方才逐鹿台上的一幕,他压抑道:“冉冉,他能做到你的那些要求吗?”
“我不知道,”卫含章眼睫微颤,下巴轻轻抬起,语调空灵:“顾昀然,我现在好难过啊。”
她莫名觉得,如果他们没有分别遇上其他人,而是真正步入婚姻,结局未必真如她所设想的那样,惨淡收场。
卫含章歪着头看了他一会,问道:“你书房门口梧桐树下埋的那坛子状元红有挖出来吗?”
在徐州城里那些年,她多肆意畅快,有江家长辈们千娇万宠,还有他跟在后面百依百顺。
而那个人,此刻端坐高台之上,静赏美人献艺,只需要微微颔首,天下美色都能尽收怀中。
她从小就开始培养的夫婿,先是收了通房,后又被其他女人二话不说抢走,她不也这么过来了吗。
是周遭姐妹的姻缘让她对这个时代男子的忠贞太悲观了。
不是在听美人弹琴吗
潺潺溪流旁,小姑娘抱着膝盖坐在石块上,她面前半蹲着一个年纪相仿的少年。
她似乎有些疑惑:“比你收两个通房的时候还难过。”
可卫含章知道他后面的话。
“如果我们成亲,我会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你知道的,我并不是大方的人,所以顾昀然,我们走下去也不会有好结果的。”
卫含章脚步轻快的走回营帐,才掀开帐帘,瞧见里头端坐着的人时,脚步微滞。
男人又没有守宫砂,他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胸腔疼的难受,她吸了吸鼻子,有些委屈的抱怨:“长大一点都不好玩,我好想变回小时候啊。”
指哪打哪,只要她高兴,真是随她欺负。
可就算被欺负,被颐指气使,他也甘之如饴。
昏暗的夜色下,少年眼神明亮,隐约有湿意在闪烁,卫含章同他对视了会,心底最后的那一丝余念,突然就释怀了。
那人是太子,他召谁入帐伺候,又有多少臣工献上爱女,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啊。
“好,”他嗓音颤的不像话,伸手握住她的手指,语带哽咽:“夜间风大,回帐吧。”
难道是因为从相识以来,那人对她的与众不同,让她笃定他是非她不可,所以当现实来临,她落差太大,才这么难受吗?
卫含章想不通,也不愿意再去想。
这其实已经不重要了,但卫含章看出他的执念,还是认真道:“好,我现在相信你了,但当时真的没办法不那么想你,”
顾昀然心疼的心尖酸痛,卫含章却轻轻摇头:“什么怎么办,我哪里有那么脆弱。”
“顾昀然,我不怪你了,”她就像小时候一样,拍拍他的头,低声道:“有机会回徐州的话,就把它挖出来吧。”
她的心情变化都写在脸上,端坐软椅上的男人瞧的清清楚楚,搭在扶手上的指节猛地扣紧,神情却纹丝不变,声音清淡:“这么晚,你一个人去哪儿了?”
他这么喜欢的姑娘,喜欢这么多年的姑娘,要成为别人妻子了,还因为那个人,哭到喉咙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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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奇怪,自己怎么就会难过成这样罢了。
顾昀然沉默的看着她的背影,张了张嘴,想喊住她,再说点什么,可直到人走远,他也没有出声。
“没有,我们说好了等”他顿了顿,没有说下去。
既然选择瞒着她收下两个通房,她对他的信任已
249.第24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