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中军校尉羊安,速往嘉德殿见朕。文师阁 m.wenshige.com”
“嗔,羊安领旨!”
洛阳郊外,领了圣旨的羊安与前来传旨的伏均相视一笑,道:“我当你这般好心,竟出城三十里迎我,敢情这是接了天差。”
“呸,你个没良心的东西,若非颁你圣旨,我才懒得去讨这份差事。”
却见羊安眼皮轻跳,道:“哪个没良心的东西?我家妹子似乎尚未出嫁……”
伏均闻言,立马失了底气,忙把住羊安臂膀,放软道:“哎呦,大舅哥,咱一家人何来两家话?”
羊安于是得色笑道:“伏三郎,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伏均此刻被抓软肋,自是不得不低头:“是是,大舅哥英明神武,妹婿自愧不如。”
待点到为止,羊安又对身旁太史慈吩咐道:“子义,且约束众将士原地扎营,待问得太尉府,再行安排去留。”
天子病重,朝廷自不会安排迎接凯旋的入城仪式。
见太史慈领命而去,羊安这才甩开伏均手臂,道:“行了,咱也快些进宫,莫让陛下等急。”
二人于是翻身上马,骑行一阵,羊安忽又问道:“陛下病况如何?”
伏均摇头道:“不妙,太医私下言我大限将在今月。”
“可知甚疾!”
“太医亦不知其疾,只言病入膏肓,药石难医。”
伏均说罢,自是唏嘘不已,羊安则愈发肯定心中猜测。二人相对沉默片刻,羊安又问:“近日,洛中可有甚事?”
“董骠骑与大将军因事相争,哦,对了,前日陛下罢马太尉,欲迁刘幽州。刘幽州不授,又举你家叔父。结果你猜怎样?”
“怎样?”
“本来,陛下念羊叔父庐江、南阳之功,减他三一买官钱,他倒好,使中使、左驺坐于单席,举缊袍以示之,言曰:臣之所资,惟斯而已。”
羊安闻言,只道此事合乎羊续为人,虽心中略有所失,然亦觉意料之中。
对于这个叔父,羊安是敬佩的。他虽不晓得羊续的生性淡泊到底是性格使然,还是后天教育。然他却晓得,若天下文武皆能如其一般,居庙堂之高而不徇私,处深渊之险而不畏死,国家如何积疲如斯?
伏均见羊安不语,只当他心中失落,忙又道:“然,陛下虽复迁刘幽州太尉,亦迁羊叔父太常,并以昔日之功免他买官之用,相信你家叔侄,不日便能相聚。”
“当真?”自庐江之后,羊安再未见羊续,即便当年南阳平赵慈之叛,亦无缘一见。此刻闻讯,自是真心欢喜。
“骗你作甚?”
…………
偌大的嘉德殿里,只有病榻上的刘宏与随侍的蹇硕。
许是回光返照,今日刘宏气色不错。待羊安行叩拜之礼,他并未赐其平身,而是看其良久,这才悠悠道:“羊校尉,朕问你,姓何还是姓董?”
羊安微微一愣,此问甚难,虽明知天子属意董侯刘协,然无论姓何姓董,都是自暴结党,自掘坟墓。此问亦不难,因为后世早有答案。于是他答道:“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回陛下,臣姓刘。倘若哪天陛下要我姓董,臣便姓董;陛下要我姓何,臣便姓何。”
羊安所答直切刘宏核心,自令他十分满意,于是吃力的微微一笑,道:“你这孩子倒是油滑的很,蹇硕!”
一旁蹇硕闻言,忙颁出一道圣旨,却是赐羊安卫将军之职。
卫将军位高于九卿而次于三公。羊安自认于汉室有微末功劳,却断不至于斯。此刻天上平白掉了馅饼,他跟来不及思索待见了赴任九卿的叔父羊续该如何见礼,只想着天子到底何求?嘴上却诚惶诚恐道:“臣年轻识浅,何堪大任?不敢受命,望陛下收回成命。”
“朕说
第一百六十四回 嘉德殿里托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