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天禄殿,只见刘宏吃惊道:“他当真打了那门侯?”
一旁蹇硕道:“回陛下,奴婢派得人亲眼所见,想必是错不了。一笔阁 m.yibige.com”
刘宏疑惑道:“这羊安看着温文儒雅,想不到竟还能这般作为。”
蹇硕应到:“这事儿,奴婢本亦觉不可思议。不过执金吾丞之后说得话儿,倒让奴婢觉得此事当是千真万确。”
刘宏好奇问道:“他说了甚?快道于朕听听。”
那蹇硕闻言,竟将羊安训话一字不差得禀于刘宏。
刘宏起初自然是越听心里越乐呵,可片刻便回神来,心道:“着啊,这小子分明便是打着忠君的旗号恶人先告状啊。”于是,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自言自语道:“你小子既然要做忠臣,那朕便成全你。”
他这句话没头没脑,蹇硕一时不明所以,却听刘宏又道:“拟旨……”
夏门,李燮闻羊安之言,自然晓得他在等赵延。城门卫出事,作为上官,那赵延自无不管之理。于是小声道:“赵延前来,定有一番纠缠。此案既未过堂,是非曲直亦无明断,到时候恐怕还要先委屈贤侄了。”
羊安笑道:“法不容情,李公只管秉公处置便是。”
李燮回道:“如此老夫便放心了。”
羊安心想:还断啥案呀,张让、赵忠此刻怕是已在去河南尹衙门的路上,到时候他们自然会权衡着解决。我寻你前来,不过是为震慑那赵延。毕竟他官职比我高,彼此又不熟络,互不了解脾性。万一他是个爆脾气,一言不合怕是便要大打出手,到时候事态愈演愈烈便难以收拾了。
至于羊安为何寻的李燮,那自然也是无可奈何之举,毕竟他虽升迁迅速,然亦不过千石而已,秩同县令,在这洛阳城里实在算不得起眼。故而相熟的人里头既德高望重,职位上又能镇得住场面的实在不多。刘宽病故,邓盛病罢,张温、袁滂西征未归,羊安能想到的人也只有李燮了。更何况李燮此前还欠他人情。
二人等不多时,却见一中年将领带着一队士兵策马而来,正是那城门校尉赵延。只见赵延来到近前,也不管李燮、羊安二人,下马便去看那门侯伤势,道:“何人将汝打成这样?”
那门侯虽未及医治,却也有城门卫士兵为其简单包扎。此时见上官前来,忙扶着赵延手臂道:“校尉,您可要为卑职做主啊。”说罢,他又指着羊安道:“是他,便是此人行凶。”
那赵延顺着门侯所指方向,扫了一眼羊安,道:“汝且宽心,今日本官定为你讨回公道。”说罢,他便径直走向李燮道:“李府君,此人当街行凶,鞭挞官员,该当如何处置。”
不待,李燮回话,羊安已上前一步,恭敬说道:“校尉有所不知,此人殴打执金吾巡城卫士在先,又出言不逊轻慢上官在后。以刀兵相向,有犯上作乱之嫌。”
“本官与李府君相谈,汝是何人,也敢插话?”
羊安忙拜礼道:“下官执金吾丞羊安,见过校尉。”他此刻行事恭敬倒并不是怕了赵延,只不过既以犯上之罪指控门侯,却不可以同样的罪名授人口实。
那赵延道:“我道是哪个,便是执金吾见了本官亦要礼让三分,区区执金吾丞也敢在本官面前放肆?”
李燮见这架势,忙道:“二位既各执一词,此事又在我河南尹地界,不若请二位往衙门走一遭,本官也好断个明白。”
羊安闻言,自是正中下怀。赵延则是无可奈何,毕竟李燮声名在外,自家兄长亦忌惮三分,何况是他。于是道:“此事自无不可,只不过我这部曲伤势过重,请府君且容医治。”
李燮一脸为难道:“门侯此番既是嫌犯,又是苦主,若不过堂,恐失公允。这……”
羊安见状忙道:“禀府君,此番公道自在人心,此间众人皆可为证,门侯在与不在又有何异?不若我等随府君先回衙门过堂,待将此人救治了,再提他问案不成。”
第八十七回 机关算尽事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