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绝大多数南京城的官员来说,他们是否到衙门办公,甚至在不在南京城里,都很少有人关注。
本来嘛,他们就是一群或失败,或失势而来此养老的官员,已经不可能再有什么大作为,只是顶着个虚衔,领一份干饷,也没人要求他们再为朝廷做什么,自然也就可以随心所欲,更无人关注。
但凡事总有例外,黄鸣就是例外。
如今的他正是南京城内,尤其是官场上的风云人物,多少人的眼睛都关注着他呢。
所以当他昨日中午突然提早离开工部回府,而今日直到中午都没再来衙门,此事就被许多人注意到,旋即就有人在暗中进行了查探。
而这一查之下,答案就更叫人感到疑惑,黄大人竟于昨日傍晚时分突然离开了南京城,在一队人马的护送下,径直往北而去。
这是哪儿出了大变故,竟让黄大人必须亲自跑一趟?
可近来不光南京,就是整个南直隶也是一片太平,未闻有任何大事发生啊?
于是在短短半日内,相关之事就在南京官场里散播开来,各种猜测不断,这些东西自然也就被更多有心之人关注到,并进一步加以探查。
在南京城北的一家最寻常不过的绸缎铺子里,就有几个看似是普通商人的家伙凑到了一处,只是他们此刻商谈的不是生意上的事情,而是关于黄鸣的。
“他真离开南京了?”
“没错,我使了钱,问过三个昨天傍晚守在城门口的兵卒,得到的是同一个答案。他不但出了城,而且很匆忙,并有超过三十名精锐护卫同行。”
“三十护卫如果只是去周边做些事情,压根不需要这么多人跟随吧?他这是要出远门啊。”
“而且必然是要干什么大事,这些随行者看着都是军中精锐——至少那守城门的兵卒是这么说的。”
“难道是他找到了我圣教的又一个据点?”
“不可能,要真如此,他都不用亲自赶去,只要下达命令即可。”
“那他去的是哪儿”
几人正疑惑间,紧闭的房门被敲响,旋即一人进入,神色愈发的凝重:“查到了,他已出了南直地界,依然是一路往北,看样子似乎是去的北京!”
这是白莲教在南京之外的眼线传递回来的消息,虽然他们这些日子损失巨大,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一些眼线势力却还有保留。
像黄鸣此番般目标明显的队伍,自然是很好追查确认的。
几人的脸色又是一阵变化,终于有人开口:“这或许是个机会,为我圣教除此大敌,为我们教中兄弟报仇的机会!”
“我也觉着是机会。他应该是接到北京急调,才会匆忙上路,那就必然准备不足。只要我们抓住机会,便可在半道上”此人说着,拿手在自己的脖子上轻轻一划。
其他人也在稍作沉默后,纷纷点头。
“这不光是为了复仇,更是为了我圣教大计!这次本就是南北同时发动,但因为他出手破坏,导致我们在江南的一切布置都被破坏,也只剩下杀他一人,以乱地方了。”
“那就照计划行事!”
随着他们一致通过此决意,一个针对黄鸣的猎杀计划便即展开。
当夜晚来临时,一只只信鸽飞上夜空,飞出南京城,也扑棱棱朝着北方而去。
黄河以南,看似平静的水面之下,真正的暗流开始涌动,许多白莲教几十年培养起来的人手,全都开始朝着一个方向汇聚,黄河南岸,风陵渡。
风陵渡并不是如人们想象般的一处小小的渡口,而是一个规模不小的集镇。
靠着身在黄河岸边,正是越过黄河关键点的便利,风陵渡平日里南来北往的人极多,也就有聪明人不断在此开设各种店铺客栈,久而久之,便让此处成为了不在通州的交通枢纽。
十月底的这一天,趁着黄河还没结冰,更多北上之人涌入了这座小小的镇甸,几乎把镇上七八家客栈都给住满了。
许多经常从此过的商人自然有些疑惑,以往也没见有这么多客人在这风陵渡留宿啊。
直到他们经过那家最大的客栈,看到那辆停在客栈马
第二十章 别前重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