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夜侯。
洪九到时,茶楼刚打烊不久,伙计都已经回家。
躺了半日的安知闲,从床上坐起,无视一旁风潇然的黑脸,一口气喝完了药,忙皱着眉接过凌久递来的茶水。
风潇然没好气道:“那般不要命的能耐,还会怕苦?”
不待安知闲说话,竹青敲门说是洪九来了。
安知闲系好外衫,将人叫进来,没等洪九开口,风潇然就臭脸道:
“来干嘛?看他死了没啊?受伤的时候你放任不管,这会儿有什么可看的。”
安知闲:“回城时我就告诉你了,是我不让她出手,你朝她撒什么气?”
见风潇然将脸迈到一边,安知闲看向洪九:
“可有旁的事?”
洪九眼含自责:
“没别的事,是小姐不放心,让我看看您。您伤…重吗?”
安知闲闻言,眉目舒展开来,眼底染上光亮,语气也不自觉带了两分轻快:
“她让你来的啊?你回去告诉小姐,伤不重”
吴大夫领着孟杰,一人端着一碗药,臭着脸推开门:
“内脏都震伤了,你还想怎么重?都喝了!”
安知闲看着两碗黑乎乎的药汁,眼中透漏着抗拒,堆起笑意语气乖巧道:
“回来时您就让我喝了一大碗药,方才又喝完一碗,现在再喝这两碗,是不是太多了些?”
吴大夫罕见的对安知闲黑脸:
“休想蒙混过关,不多你不长记性!我来时,老门主可是交代过我,让我务必保你康健。你倒好,打不过也就罢了,能打过你不打躲都不躲,硬生生交出去小半条命,你要我跟老门主怎么交代?”
不忍看安知闲挨骂,凌久上前抱拳请罪道:
“吴神医您消消气,主子也是没法子。”
吴大夫:“还没骂你呢!你跟在暗处,为何还眼睁睁看着他受伤?他幼时丢了半条命,那是祸到临头确实是没法子,今日明明能避开,甚至能将那人斩杀灭口,为何还要让他受这份罪!”
凌久扫了眼安知闲,自责道:
“属下失职,甘愿领罚。”
安知闲语气落寞道:
“吴大夫,是我不让他露面的。今日较之当年,并无差别。试探我的人,若我所料不错,应该是那人派来的。我确实可以将人灭口,然后呢?就算我做的毫无痕迹,那人的疑心也会更甚,还会再派人来。要挨个全杀了吗?”
风潇然:“杀了便杀了,天机门又不是护不住你。”
安知闲:“别说赌气的话,天机门虽强,毕竟身在江湖,怎能敌得过一国雄兵?你心中十分清楚轻重,不然也不会同意我的提议,传信和风叔商量此事,派陈瑶扮成你的样子招摇生事。”
吴大夫将药碗放在桌上,愁眉不展的沉闷坐下。
风潇然一口浊气堵在心头:
“你还好意思说,想得这破主意,害小爷名声尽毁,以后旁人提起天机门的少主,都要说一句意气用事的草包。”
屋内众人闻言,皆默契的转头看了眼风潇然。
风潇然炸毛的拍桌而起:
“你们什么意思!别以为我看不懂,你们刚才那眼骂得有多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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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包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