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肥水大营的溃败,寿春城戒备森严,无数兵马陈列于城头,弓弩箭矢齐备。
城楼上还矗立着许多高达数丈的瞭望塔,这些高大的瞭望塔如巨人一般,守卫着淮南一隅这最后的底线——寿春城!
城门外,那数不清的鹿角拒马相互交错,错综复杂,数量之多,陈设之严密,令任何敌人看了,都会心生胆寒、退却之意。
在这些鹿角与拒马之外,是一条条深深的壕沟,枯水期壕沟中并没有水。
但,其中却埋伏着曹魏的兵马,他们警惕的环望着周围,生怕再出现类似于昨夜“火烧连营”这样的惨剧。
吃一堑,不还是得长一智的!
城头,数千面“魏”字大旗迎风招展,在高空中肆意的舒展着自己的身躯。
一阵风吹过,这些旗帜悉数展开,遮天蔽日。
而寿春城如此严密的防护,似乎就为了告诉东吴,大魏是败了一阵,但大魏的强大依旧不是尔等一隅可以觊觎、挑衅的!
当然…
如此阵仗,在张辽失踪,在曹操头风发作晕厥之际,多少有些欲盖弥彰、虚张声势的味道。
便是东吴也能看出…
此刻已经到了曹魏对淮南控制最虚弱的时刻。
…
曹操已经苏醒,仿佛一夜之间,他苍老了十岁…
他正在拿头颅整个浸泡在温水中,以此消解头风发作时的痛不欲生。
曹植早就守在曹操的身边…
他不敢发出一言,就这么静静等待着曹操。
终于,曹操的脑袋从温水中抽出,一旁的侍女为他擦干头发,梳理着发髻,曹操则淡淡的问:“文远?还没找到么?”
曹植连忙回道:“回禀父亲,没有…不过,肥水大营中被烧焦的尸体里并没有张将军。”
“没有消息,那就是好消息咯!孤的文远,没有那么容易倒下。”曹操表现出一股别样的豁达,他接着问:“现在,是谁在驻守寿春城?”
“是子丹…”
子丹是曹真,其父为曹操战死,从小曹真就被曹操收为养子,素来带在身旁,言传身教,是曹魏小一辈中,除了曹休外,最杰出的将才。
在曹纯殒命后,虎豹骑残部与新入编的虎豹骑,曹操均是交由曹真统领。
只不过,曹真还是年轻啊,他的统率如何能与张辽张文远比肩?
“不过是一日、一夜…这风向就都变了。”曹操不由得感慨道:“江夏,孤折了乐进将军,折了董衡、董超将军,那侯音、卫开叛变,那朱灵父子也不知是何情况?整整八万人,江夏一日之间就折了八万人!”
说完江夏,曹操的话锋一转,“江陵战场,徐晃安营扎寨,高挂免战牌,他本就是在牵制关羽,孤实在想不通,凭着他的营盘,便是孤都攻不进去,怎么就一把火给烧了,怎么徐晃将军就给烧的晕厥了过去呢?”
“还有肥水大营,孤知道那东吴的甘宁必定不甘寂寞,孤特地给他布下了十重埋伏,还是这该死的大火,让孤…让孤的心血毁于一旦,就连孤的文远也…也…”
说到这儿…
曹操的面色愈发悲壮,自打赤壁一败后,他还从未受到过如此打击。
“父亲头风方才好转,不宜过度忧思…”
曹植连忙劝道,生怕父亲曹操再度因为这些,头痛欲裂。
曹操则深深的提了一口气,正欲开口,却在这时。
“丞相,已经查明那引火物。”程昱从门外走入,拱手行礼,本想继续说,可看曹操的精神不佳,连忙把要说的话统统咽了回去。
“说!那引火物是什么?”
“是火石!”程昱如实道:“昨夜,甘宁袭营时,每个兵士的背后都背着一个陶罐,而陶罐中藏着两物,其一是鱼油,鱼油是灌入鸡蛋之中,其二是火石粉末…便是这二物藏匿在陶罐之中,甘宁一边突进,一边命骑兵将陶罐沿途砸碎,火石与鱼油散落一地,正是因此…最后火石遇火,才激荡起冲天的火焰,蔓延了整个军营!整个着火的过程都是在旦夕之间完成!”
程昱的这一番话,倒是
第三零九章 足下不死,孤不得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