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雍城旧王宫中的太庙里祭拜了秦国的历代先君和先王后,嬴政等人重新回到马车上,向着郊外的另一处宫殿驶去。
那座宫殿,名为蕲年宫。
蕲者,祈也。
蕲年宫建造于秦惠公时期(约前490年),是秦惠公为祭祀农神后稷、祈求丰年而修建的宫殿,也因此成为了秦国历代国君祭祀斋宿的场所。
若是少年国君加冠,或是太子加冠,往往都会来到这座蕲年宫,祈求得到上天的庇佑。
嬴政的驷马高车前行的速度并不慢,在车内的他还不时探出头来观望,看得出嬴政似乎是有一丝难耐的急切。
只是,嬴政的急切却苦了那些只能步行跟随在后面的人。
宫女和内侍们都是精心挑选过的,身体健康而且体力还不错的,倒还好些。
可年幼的甘罗却是有些吃不消了。
甘罗的手中端着一张漆盘,上面静静地躺着一块缁布,端着漆盘的小手中一片湿滑。那身青袍下,也逐渐显现出湿漉漉的痕迹,飘散的长发也因为汗水而有几缕结在一起。
张机瞥了一眼身旁的二人,手中盛放着爵弁的漆盘丝毫没有晃动,依旧保持着正常的呼吸前行着,仿佛这点速度在他眼中什么也不算似的。
一旁的嬴成蟜状态也还行,大秦尚武,宗室子弟都必须习武,兵法也是宗室子弟的必学科目。
大秦历来都有让宗亲子弟参军的习惯,如孝公的弟弟首傅公子虔,惠文王的弟弟“智囊”嬴疾、“崤函烈虎”嬴华,昭襄王时的族弟嬴摎等等只要有子嗣,历代秦王都会将自己的儿子送入军中。
这不仅是为了鼓舞士气,告诉秦军士卒宗亲子弟也在军中一同厮杀,也是为了更好地掌控军权。
秦国虽然对于谋逆有着一道道防范措施,但若是嬴秦宗室子弟掌兵,那才是最安全的。
所以,嬴成蟜从小就被嬴子楚多加操练,还送入军中学习兵法和战阵搏杀之术。一身武艺虽然比不上张机,但也算是吃过苦,行过军的人,身体健壮,这样的体力消耗对于嬴成蟜来说倒也还好。
只是,甘罗的神色似乎越来越差,那如玉般的面庞上尽是一片红色。
身为摈者,按照礼制倒也没有规定不能乘坐马车,只是如果不乘坐马车,才是最为妥当的方式。
只是,甘罗似乎有些执着于礼法,喜欢追求完美,并不愿意坐上马车,连带着张机和嬴成蟜也不得不跟着他一起步行前往蕲年宫。
注意到了一旁原本属于他们乘坐的空马车始终跟在他们身旁,张机直接单手拎起了甘罗的衣领。
幼小的身躯轻松地便被张机提起来,四肢挣扎着,眼神幽怨,就像某种可爱的小兽在猎人的手中挣扎似的。
张机直接将甘罗从马车的车窗内丢进车厢,和微笑着的嬴成蟜一同坐上了马车。
看着二人一左一右挤在他身旁的甘罗犹豫了片刻,粉嫩的脸颊上闪过一抹犹豫之色,但还是诚恳地听从了自己身体的真实想法,乖乖地坐在了马车上,对着张机暗暗地行了一礼表示感谢。
他知道,张机绝不是贪图轻松的人,以张机的耐力和神态i,绝不会是真的想坐马车,而是在为他考虑。
见此,张机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粉雕玉琢的甘罗很难不让人有好感,尤其是甘罗如今才十二三岁,只是个幼童,无论是因为这副俊丽的面庞,还是出于个照顾孩童的想法,张机都会帮上一把。
而且,甘罗似乎就是日后的阴阳家左护法星魂。
虽然不知道这中间甘罗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但甘罗无论是在文治武功上还是在阴阳术方面,都有着十分高的天赋。
无论看在哪方面,举手之劳罢了。
随着车队来到蕲年宫外,嬴政一行人终于走下了马车,来到了蕲年宫外。
宫门紧闭着,没有立即打开迎接嬴政等人。
而嬴政等人也不着急,只是默默地等待着。
行冠礼也是要占卜良辰吉时的,吉时未到,宫门自然不能开启。
过了两刻,蕲年宫的宫门才终于缓缓开启,一道道殿门也
第二百六十六章:入蕲年宫,冠礼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