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自己胸膛中的双重心跳为节拍,以灰黑战场上剧烈的火炮轰鸣为鼓点,以垂死敌人的哀嚎为伴奏,伽呙跳起了熟悉的杀戮之舞。
但是让她感到奇怪的是,那些原本会使她上头的诡异躁动和莫名欢愉这一次远没有以前那么强烈。
如今的她在淋漓的杀戮中,依然可以保持较为清醒的头脑。
这使得伽呙可以将一部分注意力放在和其一起战斗的普通战士身上。
没有太多的时间思考这种变化的来源,此刻的她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战场上。
她宛如人类士兵的保护神,不断拯救他们于异形的枪炮和利刃之下。
她也如绿皮的死神,在令兽心悸的死亡舞动下不断地把一只只小子变成蘑菇。
对人类战友,她宛同春寒中的烈阳般温暖。
对异形敌人,她却如秋冬里扒秋裤般残忍。
在伽呙大开杀戒的同时,霍恩委员也带着征召兵团从侧翼突入了兽人的阵地,将那些正在对前方宣泄火力的突突小子杀了个措手不及。
在二者的辅助下,原本颓势尽显的星界军立刻重新集结部队,将这一次的绿皮攻势击退了。
硝烟徐散,取得了这一次胜利的星界军们丝毫没有半点兴奋。
他们默然地开始打扫战场,努力收集勉强能够使用的物资,以及清点逝去的同伴。
他们甚至没有时间为逝去的战友进行一分一秒的哀悼,因为兽人们并没有被真正击败,它们随时可能卷土重来,为此,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应该被用于修复和加固损毁的防线。
伽呙看着这一切,不禁有些迷惘——
她纵使已经有了堪比星际战士的力量,但却仍无法为这些忠诚的战士们做些什么。
随着她力量的不断增长,她愈发地感受到来自个体的无力感。
在席卷星球的灾难面前,纵使是传说中的基因原体,也很难以个人武力改变局面。
或许,她需要志同道合的战友,需要能够与之一同奋战的袍泽。
想到这里,伽呙有些感叹。
在不知不觉中,她的梦想,似乎在逐渐深化。
从一开始的憧憬成为星际战士,到如今渴求尽量拯救受难的人类。
这种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此念一起,其脑海中不禁再次浮现了养父慈祥的笑脸,以及他对自己的嘱托:
“你要成为一个对神皇有用的人。”
“然后离开这个肮脏不堪的地方。”
是啊,父亲,是你的教诲改变了我。
伽呙的目光在轻微的颤动中变得坚定起来。
但如今我意识到,您说的话语仍有不对的地方。
若人人都如我一般离开肮脏之处,那么秽物依然会在原处毒害他人。
我要做的,是改变这个肮脏不堪的地方。
她站立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以坚毅的目光看向群星,扫视寰宇。
如果战锤世界是个粪坑。
那么她就将化作点燃污秽的火星。
浸染着绝望的灰云于天际翻涌,似在幻化成狰狞恶毒的非人笑脸,挑衅地看着正在仰望它们的反抗者。
伽呙丝毫没有畏惧,默默地隔着亘古深空,和那些无形的脸庞对视着。
她虽然在无尽云层下显得是那么渺小,但其眼中的火焰却在熊熊燃烧。
这火焰之芒,在她尚是婴儿时便已经存在,但却若豆砾之光般微弱,而时至今日,它已然成为黑夜中的火炬,足以照亮周边的昏沉。
“感谢你们的帮助,不知总督的援军是否已经在路上了?”
一个雄浑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伽呙循声看去,而后看到一名身穿坚固硬化外皮战甲的刚毅男子翻越堑壕,来到其面前,行了一个帝国军礼。
“我是皮特鲁斯,这支队伍的临时指挥官。”
这个左眼上有着贯通疤痕的指挥官看上去就如同他名字的寓意一样,坚硬得如同最顽固的磐石。
“不,我们只是征召兵
061 如若旱厕无光,那我愿化身点燃粪坑的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