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了相府显然是有些过火,不到半个时辰,萧君夙的人回来了,穆府发生爆炸引起火灾,但着火的地方只有竹苑,也就这一会儿的功夫,整个竹苑被烧得一干二净,因为那个爆炸,连着房子的断壁残垣都被夷为平地,可偏偏这么大的火,只围着竹苑燃烧,竹苑之外,丝毫没有受损。
只烧了竹苑?用了阵法吧,不然不会烧得这么精准。
萧君夙挥退了属下,转身看向穆九,眸色渐沉:“你怨恨穆廷之把你送走,就只做到这样的程度?”
“那你要我如何?屠了整个相府?”早已经闭着眼穆九缓缓睁开眼:“我看起来是那么丧心病狂的人?”
况且怨恨?穆廷之有什么值得她怨恨的?
夜色里,她的眸光依旧清凉,倒映着对面那潋滟光华的邪魅容颜却也没有丝毫涟漪,只有冷,那种只有同类才看得出来的凉薄和冷漠,漠视一切,包括自己。
明明她都没说多余的话,但偏偏萧君夙明白了,她不是怨,而是不在乎,好似穆廷之这个父亲对她做了什么都无关痛痒,她像是局外人一样的态度看待这件事情,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随心随性,却太冷漠。
萧君夙经常被人说冷酷无情,可他到底有血有肉,但穆九呢?她巧笑嫣然,一颦一笑乖巧无害,可看透她的灵魂,她的心是冷的,似乎灵魂也没有温度。
一股不太舒服的感觉堵在心口,很难受,但却不知道为何。
大概是萧君夙的目光太过直接,倒是让穆九有些不自在,拿起手边的酒坛:“要尝尝吗?”
萧君夙看了她几瞬,抬手直接将她手中的酒坛吸过去,刚刚要喝却听得她的声音幽幽含笑:“不怕我下毒吗?”
仰头,一口烈酒入喉,比她喝过的任何酒都要来得辛辣浓烈,直接辣得人意识都有一瞬的涣散,回神之后缓缓看向她,上次她给的酒让他交给竹韵,他给了,也没有尝的意思,但光是闻也知道这酒定然够味,那晚若非这酒太香,他也不会发现躲在树上的她。
明明看起来就是寻常的女子一般,为何能面不改色喝这最烈的酒?
萧君夙不会把心口的问题闻出来,而就算他问了,穆九也不会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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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北侯府一片寂静,灯火熄灭之后,漆黑不见五指,而相府却恰恰相反,那声爆炸,那冲天的火光,让整个相府的人都无法再安睡。
也因为这把火,让所有人都知道穆九已经不在穆家,而是被送走了。
“送走?”
穆芷薇感觉询问:“送到哪儿去了?”
“好像是定北侯府。”
定北侯.......穆芷薇脑海中闪过那英宇不凡的身姿,有一瞬的心驰神往,但跟随而来的就是那让人胆寒的气势和传闻。
穆九居然被送到了定北侯府,凭什么?
嫉妒穆九居然能跟那样宛若神祗般的人有关系,可一想到萧君夙的传闻,她又不免幸灾乐祸,那可是虎狼窝,穆九不知道能活几天。
“原来是定北侯府啊。”大夫人也惊讶,穆廷之一直没有告诉她穆九去了哪里,她虽然猜测,甚至太子府都猜了,却独独没想过定北侯府。
这哪儿是送人,这是送死。
她对自己丈夫也是有几分了解的,若非万不得已,他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更不会讨好定北侯,如此说来,她心里那点最后的不甘倒是可以歇了。
相府的人没有一人担心穆九的安危,相反,他们如同看戏一般等着看,等着穆九的尸体什么时候从定北侯府丢出来。
人心凉薄,人性丑陋,若是真要比,穆九怕是万万不及这些人的。
当然,也并非所有人对穆九的离开都无动于衷,唯有一人,近乎癫狂,那是苏逸。
他心心念念的姑娘,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儿,怎么就......
“您怎么可以这么对她?她母亲身份再卑贱,她也是您的女儿,我以正妻之位求娶,珍之重之,您无情拒绝,如今却将她当货物一般送人,天下怎会有你这般狠心的父亲?”
苏逸面目愤怒而狰狞,什么偏偏公子,什么书生
第七章 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