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罗缂想到往事,都觉得可笑,但看既然宗旸如此想知道,也愿意与他说开,“过往可笑,别瞧着我如今威风,往昔却是不堪的很。”
说着,她侧目看向宗旸。
宗旸的背影,可真像宗政,当年他也是这般听自己读这奏折里的内容,时时点评几句。
若无那些年他对自己的点拨,北胡之乱或无法平定,北胡也达不到空前的鼎盛。
“我与父王争执,到了大同后就是另一片天地,当年居然天真的要留在这里。彼时大同户籍管理混乱,但氏族子弟去还是有迹可循,我怕别人知道了我北胡的身份,便皇城自己是商户之女。”
闻言至此,席子殊听得认真,“记得我父亲也说过,外祖想要更改家族商户的潜质,曾花光半壁家产,为父亲抹去商户的户籍痕迹,可见当初户籍管理,确实不够严谨。”
说道此处,席子殊又想到什么的继续追问,“姨母当初没少受到苛待吧,大同这里对商户多有鄙夷。”
说至此,宗旸明白了,内宫说及自己母亲,大多都说粗鄙卑贱。他心中愤愤,若是那些人知道自己的母亲是女帝,想来会更不同。
“谁说不是呢,我本想游历一番,却遇到今生劫难。”耶罗缂说着,“他有雄心壮志,娶一女子便可全了心中大志,自是最便宜的买卖。”
“崂山王的亲妹,何其尊贵,当初颇有要让他休了正妻之势,我不过一个商户之女,孰轻孰重不过是当初的自己,掂量不清罢了。”
言至此,宗旸已经安耐不住心中不满,转身质问,“你可知道,他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你与他谈的是感情,他却与你说的是利弊。”
耶罗缂一惊。
他知道。
一惊后,耶罗缂转瞬有丝失落,看来自己如今还是没有放下,没有摆正自己,“如今这个年岁了,知道又如何?当年的我没明白,现如今还不明白么?”
耶罗可说着,心下一沉,屋里一片沉寂。
“若没有他,我或许不会成为女帝。他待我如父如兄,是我政治的启蒙。我曾依恋他,爱慕他,恨过他,如今倒是有些感激他。”
席子殊看着宗旸微微颤动的身体,知道他想知道的,耶罗缂一句未提。
他们之间从未想过宗旸会如何,如何自处如何活下去。
“为何?听姨母说,陛,不是,是那人是负了您的,便是有再多好,终究是辜负了。姨母怎得还感激他?这些年,他对贵妃还是倚重的,甚至将你的孩子,也养在她那里... ...”
席子殊话没说完,就听到宗旸说,“双双,莫要说了。”
耶罗缂垂眸,“这便是我唯一的遗憾。”
她知道,这也是宗旸心中的症结。
“宗旸,我知道你恼什么。你活在这安宁世间,没有见过,没见过乱世。”
耶罗缂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了,“我被你舅舅耶罗洛带回北胡,看到北胡飘零,父母为果腹可以卖儿女为奴,官员为晋升,可以中饱私囊金银女子皆可成为手柄,境外虎视眈眈,顷刻间就会更糟糕,最糟糕。”
“宗旸,我且问你,你若有能力改变,可会眼睁睁看着。”耶罗缂问。
宗旸转身,眼睛猩红。
“都是孩儿,别人家的孩儿是孩儿,唯独自己的孩儿不是孩儿,可知我在林氏那个毒妇那里过的是什么日子?”
说着,只见宗旸的一滴眼泪。
席子殊见状不妙,起身拦住他,生怕他在说出什么来。
只是母子二人之间,只剩下沉默。
枫树林的父女却是不约而同的叹息一声,佟妗妗想不到原来宗旸过得如此凄苦。
“按理说,陛下大可将宗旸给别人养,为何非是这位贵妃呢?”佟妗妗不解,“这不是羊入虎口么?”
佟翎轻笑一声,“要不说你们都太过稚嫩。”
“我们这位陛下可是最英明的,贵妃恨极了她,若是宗旸当真死了,不是落人口实,自是在明面上对他极好。保全了孩子的性命,又让林氏可以安分些。”
佟妗妗不禁佩服。
又觉得心
第二百四十一章 若有能力,岂会眼睁睁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