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布犁面露疑色,他问这个做什么?
难不成想要给我说门亲事!
不妥。
“回太子殿下,家父已经在筹备当中。”
王布犁的回答让李景隆十分不满意。
你就直接说没成亲呢,扯那些个有什么用处?
万一太子给你指婚,纵然是哪家勋贵庶女,也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不过李景隆转念一想王布犁是个胸怀大志,将来要当丞相的人,娶个庶女怕是不妥帖。
朱标颔首,并没有沿着这个话题道:
“王布犁,方才听李九江说伱熟读大明律,若是抓到这些假钞案之人,该当如何判罚?”
“按大明律,当斩。”
王布犁倒是没有丝毫迟疑,这种事遇到老朱判罚,那就是个死。
“可是方才听他言,你想要为那造假钞的工匠求情?”
太子朱标挥舞了一下手臂,身体微微向前靠拢:
“你的意思是就算咱处理了这一批假钞案的罪人,还无法止住造假钞的势头?”
李景隆心里一个卧槽,刚才就该说是我说的,如何能把这些话都算在王布犁的头上。
按照大明律当斩,可王布犁又想要为造假钞的人求情。
这下子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可就麻烦了。
“敢问太子殿下平日里花钱吗?”
王布犁却是不理会这茬,主打一个你问你的,我问我的。
朱标被王布犁一问,明显愣了一下。
咱跟他说这个,他怎么跟我说那个了?
“不花。”
王布犁又侧头询问:“二位平日里有亲自花钱的机会吗?”
蓝玉轻微摇头,他一直都在军中打仗,就算回了家,也是自己的妻子操持钱财,他根本就不管。
就算是这两日在外面饮茶吃饭,也都是身边的亲卫掏的钱,回家报销。
李景隆目前还没有在军中历练过。
花钱的事,嘴一动,就有许多人帮他办妥当了。
哪个勋贵二代用得着自己带钱呐?
“太子殿下,大明自从去年宝钞,到了今年,咱们就不说什么洗衣服、雨淋以及不慎撕毁一角毁坏了宝钞。
正常的纸币在这一年当花费当中,也会变旧,对吧?”
“对。”
朱标颔首。
“小公爷,若是我有两张宝钞,一张新的,一张旧的,在夜秦淮消费,你觉得账房愿意我给他新钞,还是旧钞?”
“自然是新钞。”
李景隆也盘过账,也防着有人贪污他的利润,这可都是陛下的钱。
旧钞不容易辨认,也容易作假。
“不对,应该两张都要才行。”
蓝玉硬抬杠了一嘴,他也听过夜秦淮的名头,一张宝钞根本就不够花的。
“啊,对对对。”李景隆连连颔首。
“大将军,我这是打比喻,就跟漂流瓶联系一个样。”
蓝玉嘴角勾起,脑瓜子继续上扬,不理会王布犁的话。
王布犁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怎么就遇到蓝玉这个钢筋呢,他适合去工地干活。
“太子殿下自己也可以判断出来,民间百姓对于宝钞也是喜新厌旧。”
“你说的对。”
王布犁两手一摊:“时间久了,旧钞上写的是一百文,可我凭什么要认啊?
就算我认了一百文,我再拿去花,下一个人会不会认?
再往深了说,太子殿下,旧钞连官府都不认。
我一个寻常老百姓本来就没有多少钱,凭什么要吃这个亏!
这他娘的,不是欺负千千万万的老实人吗?
民怨一旦加深,后果不堪设想。
纵然百姓知道手上的是假钞,可只要新的,能花出去,那就是真钞。
况且我大明百姓有几个能识字的,会认识写在宝钞上的话啊?”
在后面坐着的朱元璋此时脑瓜子也嗡嗡的。
109在座的没有一个好人呐(求订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