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起飞了。
云栀的位置靠窗。她看向窗外,遥遥望见岑野在和人商量事情。两个人的表情都挺严肃的。
高度上升,岑野在她的视线中越来越小,直至最后成为一个模糊的点。云栀手里紧紧抱着相机包,大拇指反复摩挲,似乎还能感受到他的余温。
她回头,敛着眼皮看向手里的相机包,陷入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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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岑野就读于宜北七中,高三换座位以后成为同桌。两个人不是一路人,一个桀骜肆意不求进取,成绩稳定倒数;一个安静内敛,是老师和同学眼中的乖乖女,之前排位凑巧都隔得远,几乎没有直接的交集。成为同桌以后的第一天,岑野就逃了半天课,中午才来上学。
岑野刚坐上座位,因为早上的作业没交,数学课代表就来替老师催他交作业,是一份练习卷,让他下午尽快交过去。
云栀中午吃完饭,才落座,就听到岑野吊着嗓子,悠悠朝她开口,“同桌,卷子借我抄抄呗。”
其他人的卷子已经交过批改完发下来了。
云栀看向他,眼前的少年眉眼好看,眼梢上扬,眉毛浓黑,鼻梁高挺,薄唇微勾出一点带笑的弧度,给人一种爱捉弄人的劣性印象。
他那语气看着在商量,其实暗暗有一种没得商量,你必须给的意味。
云栀看了他三秒钟。
岑野在她面前拿手晃了晃,“聋了?”
云栀不怕他,轻轻拍开他的手,脸上非常认真地回答他,“岑野,抄作业是不好的。”
岑野一怔。
他微蹙眉心,下一秒扯着唇笑出了气声,“你觉得我不知道吗?”
他看向云栀桌上的试卷,左上角写着她的名字,就和她刚刚对自己说话的态度一样,她的名字写得也是一笔一画认认真真的,不像自己,心情好的时候写个岑,心情不好的时候交个不带名的白卷。
“云扼同学。”他故意。
眼前的云栀有种被捉弄的无措感,杏眸睁大,眼光流动,“栀!栀子花的栀,不是扼!”
她脸颊因着急解释一下染着红。
“哦,云——栀。”清澈干净的嗓音第一次喊出她的名字。岑野耸耸肩,一副无所谓你栀还是扼,“你借不借抄作业咯?”
“不借。”云栀态度坚决。
“嘁。”岑野哼了一声,“小气。”
下午上体育课,和云栀关系还算可以的一个女生凑过来和云栀说,“听说你今天拒绝了给岑野抄作业?”
“对啊,怎么了?”
“你没听说他的事情吗?”女生睁大了眼睛,有点惊讶。
“什么事情?”
“岑野之前那个同桌,咱们班吴浩,有一次没给岑野抄作业,当天下午就被他揍了一顿,你虽然是女生,但还是小心点吧。”女生好意提醒。
岑野和云栀两人的正式认识不算友好。
日后的相处,他发现自己身边这个姑娘特别不禁逗,偏偏原则性很强,他雷打不动每天都问她抄作业,她一次没给过。
一个乐此不疲,一个坚守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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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没多久,云栀要参加一个摄影比赛,主题是《生》。她放学以后打算去西街拍一组照片。
云栀拿着照相机,走在西街。西街是一条比较老的街,街道两边都住着很多本地居民,烟火气息浓郁。她也拍到了很多自己满意的照片。
云栀一边低头看着相机,一边往前走着。暖橙色暮光毫不吝啬地亲吻着石砖路、红砾墙,以及来往的人们,勾勒长长短短的影子。
云栀转头时,正好看到一个黑霭霭的胡同里,斜阳照落于一隅,正好照在角落生长的一棵小幼苗。
她走进胡同,微弯腰,找到合适的角度拍下了眼前的画面。可就当她打算转身离开时,听到从身后传来的声音。
“呦,美女,一个人在这干嘛呢?”
声线因抽烟抽太多的哑让人听着觉得不适,流里流气的语气更叫人恶寒。
云栀回头,只见三个胡同入口有三个男的,十八九岁的样子,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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