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见我不想见我?
赵都安脸上笑容一点点僵住,头顶缓缓飘起一串问号。
不是怎么个意思,你不是叫我来宫里见你嘛,这又不见了。
赵都安持着谨慎态度,试探问道:
“陛下在见客?还是回宫后见了什么人?”
那名在寝宫侍奉的宫女摇头,细声细气道:
“都没有,陛下就是不想见呢。”
说完这话,这名宫女透着灵气的眸子四下看了眼,小心提醒道:“陛下好似在生大人您的气。”
贞宝生气了?
赵都安有点子脑壳疼,不过虽说前世恋爱经验匮乏,但以他的情商,也知道女帝“口是心非”下,自己是万万不能真的就此离开的。
虚假的生气
——明确无误地告诉你自己在生气,然后期翼你哄。
真正的生气
——他压根都别想进皇宫,在宫门口就给禁军拦下了。
这个时候,就该发挥主观能动性赵都安正思忖如何行动,恰好瞥见御膳房小太监捧着托盘小碎步赶来。
上头是每日准时奉上补气养血的莲子羹汤。
“公公请留步!”
赵都安跨步上前,不容分说在后者懵逼的目光中接过羹汤,而后在宫女们刻意放水,假意阻拦中,大步闯入寝宫。
女帝的寝宫是一整个院子,各处皆有宫女值守,赵都安循着指引,很快抵达了一间熟悉的房门外
——上次,击杀蛊惑国师后,他曾经夜宿的那座房间。
也即:女帝的闺房。
“咚咚。”轻轻叩门,等听见一声清冷的“进来吧”。
赵都安才在几名宫女太监默契装瞎子的放纵下,吱呀推开门。
进入冬季,门被垂下帘子,赵都安端着托盘跨入门槛,温暖的气流扑面而来。
入眼处,依旧是上次他睡的那个雍容贵气的“暖厅”,地上铺着厚厚的羊绒地毯,博古架旁,罗汉床对面,是一尊兽形熏香炉。
没看见火盆,因为屋子底下连通管道,有专人时刻烧炭,将热气源源不断从地下导入进来,古代版地暖。
徐贞观背对着房门,手中握着一柄乌黑剪刀,正亲自专注地修剪面前的青花璃龙落地花瓶中,栽种的一株品种未知花草的藤蔓。
从这个角度,她微微躬身,圆臀翘起,窄腰宽胯,隔着常服都能隐约看到脊背上一条清晰上扬的线条。
乌黑长发盘起,左右各一绺垂下,微微滑落的袖口纤白皓腕转动间,根根苍翠欲滴的多余枝蔓嗤嗤落下。
赵都安愣住,他还是初次见女帝如此具有“生活气息”的场景。
以往,哪怕二人单独用膳、饮酒,其实都掺杂着一股上下级的公事味道。
女帝连吃饭时都是“狼吞虎咽”,赶着时间般,仿佛不是在处理政务,便是走在理政的路上。
亲自修剪花枝这种京城贵妇人们再常见不过的“娱乐”活动,放在女帝身上,格外稀罕。
“陛下羹汤来了。”赵都安咽了口吐沫,回过神低声说道。
“咔嚓——”
于绿色枝蔓间穿插纵横的剪刀猛地停了,徐贞观直起腰身,转回头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谁让你进来的?”
装,你就装吧若不是陛下你故意放水,寝宫里那些下人敢放我溜进来么
女人,你的名字叫“虚伪”!
赵都安心中疯狂吐槽,脸上一副谦卑姿态:
“臣路上偶遇御膳房送来羹汤,如此寒冷天气,臣担心他们送的慢,热气跑了,便斗胆”
徐贞观板着脸,一副很生气的姿态,用白皙的小手抓着那把乌黑锋利的剪刀,指着门:“滚出去。”
赵都安一脸失望,端着托盘转身后退。
走了两步,果然听到身后传来没好气的声音:“你要去哪?”
赵都安故作茫然,转回身来:“陛下不是要臣出去?”
“朕要你出去,但没要你把汤也端走”
徐贞观说着,忽然好似心累
401、女帝争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