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
大虞京城中发生了两件趣事。
其一,女帝面首赵都安悄然造访刑部,约莫两刻钟后离开。
据说离开时神色不悦,有青袍官员堆笑赔礼送出。
其二,今日小朝会上,以都察院御史吕梁为首的数名言官,联合上书弹劾白马监使者赵都安。
称其目无法纪,恶名昭著,且疑似与逆党贼首勾结云云。
要求剥去官身,打入诏狱,以正朝纲。
女帝徐贞观不置可否,只说稍后会亲自审问,若所奏属实,应予刑罚。
一时间,小道消息疯传,毕竟涉及皇帝“家事”,总归惹人关注。
尤其事件主角,还是声名狼藉的小白脸,话题性拉满。
只用了半天,此事便衍生出众多版本。
而女帝的暧昧态度,以及众多朝臣的附议,则被许多官场老油条解读为,赵都安或已失宠,大概率即将倒台。
一时间,无数人幸灾乐祸。
就有种戏文里的恶贼即将伏诛的痛快爽感。
搔到爽点了属于是
白马监,某间值房内。
张昌硕再次确认道:
“所以,刑部的人没有答应,也未拒绝,只推说会着手安排?”
心腹回禀:
“是。想必那刑部也听到风声,故而拖延一二,想等尘埃落定后,再视情况而定。”
言外之意,赵都安若恩宠依旧,便卖他个面子,若倒台了权当无事发生。
张昌硕冷笑一声:
“一群老狐狸,也罢。既然那赵贼已出面干涉,那也就足够了,前脚受了贿赂,后脚插手刑部司法有宁安县子这个‘人证’,加上这朝堂上汹涌之势,还怕他不死?”
心腹道:“大人准备如何?”
张昌硕将桌上卷轴收起,思忖片刻,还是决定稳一手。
官场最忌越级上报,赵都安狂妄自大,不给司监面子,他却不会。
何况赵狗屡次得罪司监,双方早有嫌隙,自己这也算投桃报李。
想到这里,他带着证据直奔后衙,寻到老宦官,将事情禀告了一番。
“所以,你检举赵都安收受贿赂,干涉司法?”老司监眼神很古怪。
“是,”张昌硕一副正人君子模样,作揖道:
“属下恳请呈奏陛下,拔除蛀虫!”
两鬓斑白,眼窝较深的老司监沉默片刻,说道:
“咱家刚得到宫里传话,明日上午,陛下将传唤赵都安与马督公、吕御史等人,当面对质,你既有此心,便拿了证据,与他一同进宫吧。”
张昌硕大喜过望,告辞离开。
等人走了,只剩下老宦官一人坐在空荡的堂内。
望着庭院中烟雨打湿的芭蕉,深深叹了口气。
在他看来,明日之后,赵都安即便不死,恐也要落得悲惨下场。
“官场上的朋友未必帮你,但敌人定会害你墙倒众人推啊。”
傍晚。
赵都安接到了明日入宫的传唤,据衙门小吏说,赵使君全程没有半点表情。
当夜。
赵都安失宠,即将倒台的消息不胫而走,从庙堂的圈层,传入市井。
传言中,此次弹劾的主力,御史“吕梁”,乃是相国一派的官员。
代表相国的意思。
谣言总是以最符合广大群众期待的形式传播。
太多人憎恶赵都安,所以整个京城的人,都只愿意相信,他将要倒台的故事版本。
一时间,甚嚣尘上,满城风雨。
而身处风暴中央的赵都安,却只是躲在客栈中,安静地睡了一觉,准备以最好的精神状态,应对明日的“劫”。
翌日,清晨。
当身穿官袍,俊美无俦的赵都安走出客栈,就看到狗腿子朱逵等在马车旁。
“大人”朱逵张了张嘴。
赵都安摆摆手,笑道:
“辛苦你送我入宫一趟,之后的事,与你无
15、再入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