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锦楼来回地折腾莹儿,待她气力耗尽了之后,难得发了一回善心,将她抱到了内室的罗汉榻上,替她盖上了一层锦被。
雨势滂沱,方才餍足的薛锦楼却没有多少困意,他撑着自己的手臂去眺望轩窗外的景色,时不时便借着清凌凌的月色去瞧身侧的莹儿。
柔顺、乖巧、美貌,万事都仰仗着他的娇弱女子。来日长长久久地留在他身边,就做个豢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也是件美事。
如此想着,薛锦楼便又忆起了遍身绫罗、珠光宝气的婉仪公主,心里竟浮起了个十分荒唐的念头——他怎么会觉得与莹儿相处时比和婉仪公主在一起时要轻松惬意的多?
这样的念头只浮起一霎,便让薛锦楼打从心底地震烁起来。婉仪公主乃是高高在上的金枝玉叶,而莹儿只不过是个卑贱腌臜的丫鬟,两者如何能相提并论?
薛锦楼脸上的笑意已不见踪影,他伸出修长的玉指碰了碰莹儿白皙滑腻的脸颊,见她仍旧紧紧闭着杏眸,没有半分要醒来的意思,便加重了些手上的力道。
莹儿累到了极点,本是打算沉沉睡去,谁曾想薛锦楼却半点也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只见她缓缓睁开了眸子,哀怨又惊惧地望向薛锦楼,哀求道:“三爷,求您放过奴婢。”
她害怕的直打颤,脸色惨白一片,皓腕紧紧环住了自己的雪软,杏眸里甚至沁出了些泪花。
薛锦楼面上掠过片刻赧然,而后又恢复了以往那副冷清冷心的模样,他肃声对莹儿说:“你把爷当成采花贼了不成?”
莹儿累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却还要强撑着回薛锦楼的话,只听她哀哀戚戚地说:“奴婢没有这个意思。”
疲累到了极致的她忘了何为尊卑贵贱,此刻只想循着自己的本心好生休息一会儿,可她这样的敷衍话语却着实惹恼了薛锦楼。
薛锦楼干脆一径躺平在罗汉榻上,将身轻如燕的莹儿从罗汉榻里捞了起来,攥着她的脚踝让她支开在自己的腰肢之上。
这样的姿势,霎时便让莹儿心中的困意去了大半,她察觉到了蓄势待发的险境,顷刻间连动也不敢动,只敢软着嗓子唤上一句:“三爷。”
她身子本就瘦弱无比,再不能任由薛锦楼折腾一回。
薛锦楼瞧着她敢怒不敢言、明明委屈万分却不敢露出半分怒容的模样来,便油然生出了一股促狭的心思,只听他道:“我若是还想要,你当如何?”
莹儿极为委屈地瞥了薛锦楼一眼,绞尽脑汁地思索了一番后,便从唇边挤出了一句窘迫不已的话语,“可以用别处。”
这话也让薛锦楼愣了一愣,他到底是不曾饥.渴到要罔顾莹儿身子的地步,当下便勾了勾唇笑道:“你觉得我与婉仪公主可否相配?”
薛锦楼了无困意,心里生了些对婉仪公主的龃龉后,对尚主一事便没有从前那般热切。
那日婉仪公主赠珍宝一事虽只是件细枝末节的小事,可薛锦楼心里也明白,他一旦尚了主,这样的事只会层出不穷。
驸马谈何尊严?谈何地位,一切的荣耀和权势都靠着公主的裙带而得。
莹儿愣了一瞬,旋即便迎着薛锦楼璨若曜石的目光,咽了咽嗓子后,答道:“满京城的人都知晓三爷要迎娶婉仪公主。”
此情此景之下,她再没想到薛锦楼会出言与她论及此事,方才心中盈润着的不安与恐惧尽皆消散了个干净,只剩深入骨髓的紧张。
“连明路都没过,这事还没有作准呢。”薛锦楼漫不经心地答话,仿佛并没有把尚主一事放在心上。
莹儿想靠着薛锦楼这一把青云梯往上爬,那便不能只是做个卑微的通房丫鬟,她要为妾,要生儿育女,要在这薛国公府里站稳脚跟。
可若是薛锦楼迎娶了婉仪公主,作为驸马的他便不能纳妾,也不能有庶子庶女,等同于是断了莹儿的所有念想。
所以她打从心底里企盼着薛锦楼与婉仪公主的婚事告吹。
“三爷是人中龙凤,家里的丫鬟嘴上都不说,其实心里个个都在仰慕三爷的英姿,奴婢没读过什么书,不懂得大道理。只是三爷已获封三品,有了婉仪公主的助力后只怕官途会更上一层楼,所以三爷很该讲
第十二章夜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