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叫‘狠狠掀鼻涕’的炸药,将日本鬼子炸得飞上天。我留过洋,但没有坐过大轮船,回国是一叶扁舟,在东北鸭绿江上潜行;当时天气不太好,雨蒙胧,鸟蒙胧,蛮有诗意的。同行的还有一位高丽志士……”
大帅听了大虎一番诉说,心中不禁感慨万千,思忖:大虎兄弟,你不必紧张,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古龙带兵几十年阅人无数,知你莫若我是矣。我们是患难之交,是一条战壕的兄弟,不是那种见钱眼开,傍权势的小人。你我今生今世做的事没有受旁人指点,完全是凭一颗良心驱使。我们每个人不是都有一颗有意识的良心,不是吗?
也许老先生受大虎感染,他也想变一回脸,调侃大虎一下,他诡异地笑了笑,道:“大虎。本帅说一句符合‘市场法则’的话,不知你当听不当听?”
“大帅,您永远是我尊敬的上司。敬请指教。”大虎抱拳作揖说。
“好兄弟,”古龙说。“只因你前世享了太多人间的福祉,今生不吃点苦受点累是过不了今世关口的呀!这就叫等价交换。也可以说是轮回,有福同享,有难共当。这个世界没有不劳而获的东西,有付出就有回报。”
“这是哪一路神仙或大亨说的?”大虎不懂,问道。…
“说来话长,就不细谈了。我们还是谈你说的外人来咱们宅子这回事吧,我感觉这里面还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古龙问
“外人?”大虎被老先生突然间脑筋急转弯搞得有点不知所措。但他很快悟到大帅问的是什么意思,大虎接翎子道,“外人就是是外国人。”
“外国人?”古龙反问,出乎意料,他似有警觉,暗思道:该来的总归会来。
“是,外国人”
“日本人?”古龙又问
“是,日本人”大虎答。
“什么来路?搞清楚了吗?”古龙进一步问。
“据眼线报告,来过我们宅子外围绕着竹篱笆兜圈子有两拨人。都是独行侠——”大虎说,“也没发现来人之间有什么交集。似乎是敲锣卖糖各干一行。”
“来干什么?逛“弹阶路?”(沪上当时用鹅卵石铺的路面)大帅问道。
“一个叫三木的日本男子,三十岁左右。来自北海道,小学音乐教员。他倒是来过几次。探头探脑的,最近销声匿迹了。据我们潜伏的眼线打听到的消息是,此人在北海道听到一个不靠谱的传说,后来像着魔似的,放弃教职,跋山涉水,吃尽千辛万苦,来到中国寻梦。若不是老天爷收人时,念他无知与初犯。手下留情,他已碧落黄泉了。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真是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噢!”
“还有一个呢?”古龙又问。
“更年青些,是虹口日本会所的人。”
“就这些?”古龙问。
“是的。”
“一个是做白日梦的日本人。一个是在上海日本会所做什么翻译,可能是沪人,一个刚找到一份事体的失业青年。他们不约而同汇聚在我的大宅门前,这种交集不是偶然的了,看来都是为一件事而来,也就是与传说中华传世佛教典籍有关?”古龙若有所思,自言自语,在禅室中踱起了方步。
大虎知道其中一些隐情,但对全部的来龙去脉不是很清楚。遵循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的做人原则,他没有削尖脑袋去打听他人的*,无论对方是上司,还是同道兄弟。他起身为老爷子换了一壶新茶,乘势也就不再坐下,毕竟年长的主人,他的老板还站着呢。
“大虎,言归正传。你谈谈此去浙江普度寺会见慧源主持的情况吧!”大帅问道,随即坐下,呷了一口新茶。
大虎终于想到老板要问的正事。他一五一十地说,遵照您的指示将铁蛋和崔氏后生与我随行。一行三人到了普度寺,见到慧源长老。主持虽年事已高,但仍当面将所托三箱货物贴上封条交于我们。我们仨并不知箱内装有何物,也不便过问。我们知道三百六十行,行行有规矩。人在江湖身不由已,不该知的不知,不该问的不问。根据您的指示,我们雇了一条船借京杭大运河水道,一路穿杭入苏,进入了太湖水域,沿途还算平静,没遇到啥麻烦事。我们仨在船上时已商定,头可断,血可流,普度寺高僧和大帅所托之物不能丢。我们三人都是武林中人,不怕拦路抢劫。怕
第九十三章 往事如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