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洲药馆的后院是一个极大的晒药场,放着许多的架子,就是为了平时晒药。
对于药材的择、砍、切、捣等一系列工序,也都是在这里进行的。
以至于整个后院的药香味比前面的大堂更浓、更重、更杂。
当宋管事来到后院时,发现白孤和小走堂相对而立,都是一脸怒气。两人剑拔弩张,都恨不得跳上去给对方两下。
活像两只发疯的小野兽。
要不是有两个壮汉拦着,恐怕现在都打成一片了。
周围围着一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医馆工人。
宋管事走上前,两眼一瞪,“都很闲是不是?干活去!”
那些工人这才悻悻回到各自的工位上干活,只是眼睛还是不时地往这边瞟,离得近的还时不时地交头接耳,说着些什么。
宋管事暂时不想搭理这些工人,径直走到四人面前,对着两个壮汉说道:“放开他们,让他们打去,打完了咱再处理事情。”
壮汉照做。
只是二人却几乎同时收起了架势。
这也并非他们不想打,只是各有原因。
小走堂是因为畏惧宋管事。
整个长洲药馆谁不知道宋管事是出了名的是非分明,雷厉风行?谁要是犯了错落在他手里,那你可就遭殃了。
况且,你真以为宋管事叫打架就真打啊,还是当着他的面。当然了,你可以试一试,只不过后果嘛,你得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承受得起。
领导说的话,三分真七分假,你要是得意忘形看不清形势,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
白孤则是想赶紧处理完事情,去见吴老,让他看看能不能帮忙把蛇鳞换成钱,好让他赶紧回家看白小小。
老刘头还等着米枣糕呢。
宋管事见二人收手,就开始处理事情了,“你们俩,谁先说?”
小走堂抢先一步:“我!我先来!就是他!想在咱药馆赊药材,我不肯,他一气之下想拿木牌砸我,被我挡住了,木牌就飞出去砸坏门槛了。事情经过就是这样!”
宋管事脸色一沉,“你就不能让他砸到你吗?你觉得一块木牌能把你砸死吗?还是你觉得你的头比药馆的生意还值钱?他把你砸了,药馆的门槛不仅可以不用坏,你的头顶多就是一道伤,还可以留下伤痕,报官的时候可以更加有理。这个你都不懂?啊!现在被你这么一搞,不仅药馆门槛坏了,生意受影响,还会被人诟病,留下话柄!真的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宋管事看了一眼白孤,“你呢,有什么要说的吗?”
白孤双手环胸,“我要见吴老。”
宋管事眉头皱起。
小走堂立马怪笑一声,“就你?吴医师是身份何等尊贵的人,是你这破落户想见就见的?你也配?”
白孤没有理会小走堂,只是看着宋管事,“我说了,我要见吴老。”
“你找吴老什么事?吴老他老人家很忙,我可以代为转达。”宋管事沉声道。
白孤摇了摇头,笑道:“你只需要拿着那块槐木牌,然后跟吴老说有一个叫白孤的,从故雪峰回来了,来找他,就行。”
宋管事眉头更紧了,从怀里掏出那块槐木牌,“是这个?”
白孤点了点头。
宋管事沉思了一下,才缓缓开口道:“我去通报一声,如果你是在耍我,你今天走不脱!”转头对着两个壮汉吩咐道:“看好他们!”
说完便走了。
小走堂给白孤翻了个白眼,“就你这种货色,还想跟吴老攀上关系?别痴心妄想了!等着被收拾吧!”
白孤压着怒火,“你还是想想你等会怎么解释,受罚才能轻点。”
小走堂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不一会儿,宋管事就回来了,脸色有些古怪。
他走到白孤面前,双手将槐木牌递上,“吴老让你上去。”
小走堂看着宋管事的动作与话语,懵了。
这家伙,怎么可能会收到吴医师的邀请?!
那砸坏门槛这事儿岂不是瞒不住了?
18、再见吴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