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孤打开一扇房门,走了进去。
还没坐下,就传来了吴老取笑的声音,“怎么,被赶出来了?”
白孤扯了扯嘴角,“天知道啊,也不知道小岍姐姐怎么了,莫名其妙就发火,是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吴老从屏风后走出,忍俊不禁道:“小白啊,教你学个乖。以后千万千万不要在女人面前谈论她的年龄,这是个禁忌,别乱碰。”
白孤一脸茫然,“年龄有什么不能讲的?多少岁就是多少岁嘛,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你还是不懂。”吴老笑着摇摇头,坐在白孤一旁,“大部分女人最为注重容貌与年岁,并且这两样东西,通常在世人眼里是绑定在一起的。年岁越大,容貌越老,人也就越丑。当你说一个女人岁数大的时候,这就相当于直接骂她老了,丑了。这是很多女人无法接受的,发火也就是必然了。就像是你最为珍重的东西,被人说了些不好的言语,你生不生气?”
白孤想了想,“可小岍姐姐才二十三岁啊,也不老,长得也很漂亮,为什么发火啊?”
吴老一只手搁在桌子上,半倚着太师椅,“刚刚说了,女人最注重容貌与年岁。她们都希望自己永远留在十八岁。因为十八岁的豆蔻年华最是美好,无论是年岁还是容貌,都是女人一生中最完美的时期,多一岁都感觉老了。无论是多少岁,她们都想,也都会向外自称自己十八岁,永远都是。当别人戳穿这个幻想的时候,只是发火朝你嚷嚷两句,已经算好的了。”
“这不是自欺欺人嘛?”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跟我没关系。”吴老笑着说。
白孤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我只是实话实说。”
“有时候说实话,不见得是件好事。”
“假的就是假的,连实话都不让说,能有什么意思?欲盖弥彰吗?没意思!”白孤嘴角一撇,对这话很无语。
吴老呵呵一笑:“以后你就知道了,人活得圆滑柔软一些,会好很多。”
白孤看着吴老,没说话。
“世间有太极,讲究以柔克刚。不知道你平时有没有留意,很多老人的牙齿都掉光了,但舌头依旧灵活,甚至可以用舌头碾碎东西吞咽。还有就是人手上的指甲,头上的头发,都是如此。柔软地活着并不是软弱,而是忍让,求的是以退为进。”吴老手指微曲,在桌子上磕了两下,“胯下之辱,卧薪尝胆,前人不是给我们做了一个很好的榜样吗?”
白孤仔细地想了想,还是摇头道:“我就是个直肠子,这种东西学不来。”
“年轻人锋芒毕露,很正常。少年不气盛,垂暮当如何。”吴老眯着眼,笑着说。
这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走进了一位新面孔的侍女,白孤从未见过。
但也应该是类似于小岍、榆钱,都是吴老的贴身侍女。
侍女蛾眉秀目,白净的脸蛋,高挑的身材。
白孤嘴角微微扯了一下。
吴老挑侍女的眼光跟医术一样好,都是美女。
侍女放下两个茶杯,便抱着托盘离开了。
吴老见白孤的视线从刚刚侍女进门就一直停留在其身上,到现在还直愣愣地盯着已经关上的大门,不由得会心一笑,“少年郎情窦初开?”
白孤连忙摆摆手,“吴老误会了,单纯就是感觉那个姐姐很好看,就多看了两眼。”
“原来如此,是我这个老先生自作多情了。”吴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白孤苦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啊吴老。”
“喔,怪我怪我,给你乱扣帽子了。”吴老放下茶杯,故作忧伤地望向窗外。
白孤头都大了。
吴老这几句话,给白孤整不会了。
白孤不禁无奈扶额,“我投降,我投降。吴老,我服了,别搞我了。”
吴老嘴角浮现出一丝得逞的笑意,但嘴上却是不依不饶:“你这是怪我以大欺小,倚老卖老了?”
“我少不经事,画卷之上还有大片留白,还希望吴老多添墨宝。”白孤突然坐直了腰,轻飘飘地回了一句。
既然吴老您想
76、少年不气盛,垂暮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