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文焕随着马匹倒在了地上,关门外的乞炭骑兵纵马冲了进来,举刀向他当头斩下,曹文焕被抽搐的战马压着一条腿,躲闪不开,急忙举起木牌格挡了一下,同时伸出弯刀横扫乞炭骑兵的马腿。
这一招,他是和猛可其其学的,现在危急关头,现学现卖了。
北虏的战马一声悲嘶,直接向前扑倒,顺势把马背上的虏兵摔了下去。另一名骑兵随后赶来,曹文焕像先前一样,又一刀过去,目标还是马腿,第二匹战马也跟着骑兵一起踣倒在地上。
关门狭窄,现在三匹马几乎重叠着横在门前,阻扼住了进关的后续骑兵。曹文焕借着这个机会,急忙把腿从马肚子下面抽出来,顺手将摔得晕头转向的两个虏兵解决掉。
现在关门内的几百虏兵已经围了过来,形势十分危急,剩下的十几个明军,脸上终于现出了惧色,战马也不安的挪动着四蹄。
曹刚回头看了曹文焕一眼,大声叫道:“叔,奴虏人多,咱还拼不?”
曹文焕一手持盾,一手持刀,眼睛死死地盯着关门外的乞炭骑兵,只见密密层层的战马在关外的平原上左右奔驰,火光如龙,将奴虏人粗犷的面孔照得狰狞可怖。
他现在的心情仿佛是滚烫的开水一样,脑袋里面只反复的出现二个词:“拼命?退走?”
正在这时,关内那些猛烈冲向曹文焕等人的几百骑乞炭兵忽然一阵骚动,后面的许多人纷纷坠马,虏兵们立刻乱成一团,许多虏兵开始纷纷掉转马头,向后冲去。
只听见乞炭兵身后传来震天动地的呐喊声:“杀啊!”
“是宁大人到了。”
所有的人都感觉到精神振奋,曹文焕更是热血沸腾,宁承芳来得太是时候了。
放过一阵排箭后,宁承芳手执长枪,一马当先的直入北虏阵中,一杆长枪上下翻飞,刺、攒、挑、击,好几个北虏被扎下了马背。
宁承芳的赶到,让曹文焕心里平静了许多,城上的残余明军,看到守备大人到了,立刻鼓起百倍精神,奋力和乞炭兵撕杀。
曹文焕守在关门前,借着三匹抽搐哀鸣的马匹阻挡,延缓了乞炭兵的进入。他看到身后已经没有太大的危险,急忙招唤曹刚等人,把马匹移开,准备将狭窄的关门闭上。
曹刚等人七手八脚的来清理马匹,曹文焕左躲右闪,又将一个虏兵的马腿砍断,外面的乞炭兵看到无法突破关门,又放来一阵乱箭,身后又有几个士卒中箭倒地。
城头上冲下来不少乞炭人来夺取关门,曹刚只好领着其它几人拼命拦住。
曹文焕眼见关门闭合已经无法成为现实,只好躲在门边死守。
宁承芳指挥杀胡堡的弓弩手和部分火统手分成数排,射向关内的乞炭骑兵,其余的长枪手、刀牌兵,纷纷绕道两侧,猛烈援击城头。
双方聚聚合合的战了足足一个时辰,关内的数百虏兵在宁承芳带领的马队和弓弩手的合力攻击下,几乎伤亡殆尽。
城头的守军和支援的明军拼死作战,终于阻止住了乞炭人的进攻。
乞炭人没有占到便宜,拼杀了半夜,人困马疲,最后停止了攻击,稍稍退走了。
曹文焕一屁股坐在关门前,这场大战已经抽干了他最后一丝力气。他一个人独守关门,用尽了所有的精力防备敌人,又要防范敌人的骑兵冲锋,还要防备敌人偷偷伏在旁边的冷箭,就在那一会儿的工夫,又有两人两骑死在了他的刀下。
现在,他真的是虚脱了。躺在被鲜血染红的雪面上,大口大口呼着寒冬的冷气,身上的热汗把旁边的积雪都溶化了。
……
这一战,乞炭人死伤近千余,明军伤亡达到了一千多人,守关的刘把总和一些低级武官阵亡,现在杀胡口只有一百多战兵和几百名轻、重伤兵。
天已经蒙蒙亮了,城头和了望塔上留下一些哨卒,其它人都到杀胡堡内休息去了。
宁承芳临来之前,已经派人骑快马到右卫城向巡守参将报信,相信援军也在途中了。
整整一个白天,退走的乞炭人没有一点动静,只派来几个斥侯,远远地观望了一下,就很快策马离去了。
宁承芳猜测,乞炭人应该是退走了,现在城上城下的尸体还没有来得及去
第三十七章坚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