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文焕,区区年庚一十有七!”明知道左良玉是故意的,曹文焕还是笑着回答了一句。
“哦?”左良玉装作恍然大悟一样,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忽然道,“曹副总兵,禁军像你这样的主将到底有多少?”
曹文焕一愣,一时没听明白左良玉的意思,可是左良玉身后的将领们,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仰着脖子大笑起来。
这一下,曹文焕有些明白了,原来问题还是出在自己的年龄上。想必刚才左良玉看到两个人的时候,以为宋纪是主将,所以目光一直对着宋纪。这时候听说他才是真正的主将,心中疑惑,才有这么一问。不过,听话里的意思,明显就是嘲弄禁军,仿佛是说:怎么皇家禁军都是毛孩子当主帅吗?
旁边宋纪也感觉脸上无光,但是这种时候,不能给禁军丢脸,大声哼道:“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这位曹副总兵,是皇上御赐的京卫指挥同知,去年建奴偷袭进关,咱们曹副总兵进攻奴夷营帐,亲手格杀建奴从二品梅勒章京一人,随后出塞夜袭,大破乞炭小王猛可其其,斩杀首级三百余颗,并当场砍下小王子脑袋。又以一人之力,独守杀胡口关门,阻挡上千北虏进关,保住了大明的重要边塞,这件事朝廷上下人人皆知,你们有什么笑的?”
宋纪这一番话,把对面的人听得神情肃然,包括左良玉在内,都定定地看着曹文焕,这次的目光不再是嘲笑,而是惊讶,惊讶于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年,做出这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无怪乎会提拔为禁军副总兵了。
左良玉本人就是在辽东起家,从一个卒子干起,因为战功做上的都司佥事,后来被朝廷抽调到关内剿贼。他的前半生一直都和辽东的建奴接触,深知建奴的厉害,现在听说眼前这个少年居然胆敢进攻奴虏,还砍了个一等梅勒章京的脑袋?立刻收起了小觑的心思,瞪着眼道:“你……刚才说你叫什么?”
曹文焕微微一笑,又把自己的名字报了一遍。
左良玉拧起眉头,将长满老茧的大手放在下巴上摸了一下,似乎在沉思着什么,眼睛猛然一亮,挑起眼皮道:“你在杀胡口呆过?是大同本地人吗?你认识曹文诏吗?”
“曹文诏,正是堂兄。”曹文焕觉得左良玉是话里有话,所以直言不讳。
左良玉神情古怪,沉声道:“曹文诏是你堂兄?哈哈,哈哈……”仰天大笑起来。
曹文焕有些奇怪,这有什么好笑的?只听左良玉笑道:“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了,当年我左某和你堂兄一起在辽东打仗,几乎是从一个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后来他被任命为延绥副总兵,开始清剿流寇,本将也奉命进关协剿,依然是你堂兄带领我们这些弟兄,直到他去了大同做镇将才分开,唉,时间真快啊,曹帅应该殉国将近两年了吧……”
左良玉身后的将佐,大多数都是从辽东进入关内的,以前也是曹文诏的老部下,这时听说眼前这人是曹帅的堂亲,又做下了那些惊天动地的大事,一个个张大了嘴巴。
这里面有几个人,开始向曹文焕抱拳致意。
原来,左良玉和曹文诏是从一个军伍里出来的,现代有句俗话,叫做“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爬过墙,一起分过赃。”说的就是兄弟情深。在古代,尤其是在辽东苦寒之地流血征杀,这种感情应该是更加深厚了吧。
有了这层关系做铺垫,曹文焕心头大喜,正想要措词拉近拉近感情,忽然一匹快马奔了过来,还没到跟前,马上的人就大呼小叫起来:“左帅,左帅,你在这里啊,让小的好找。熊大人在江边钓了几尾鱼,想请左帅过去一饱口福呢?”
马上跳下个人,一身家仆打扮,听说话的意思应该是熊文燦的家丁。
这人的话,让曹文焕心头一跳。他和宋纪在这里傻等熊文燦,想不到这位总理居然去江边钓鱼了!军国大事急如星火,熊大人却拿出游山玩水的心态。历史上记载,熊大人调任总理之初,途径庐山时,还去寺庙参拜过佛祖,甚至找到一个叫做空隐的旧相识询问吉凶。
这位大人在岭南的日子太舒坦了,走到哪里都抛不下那些安逸的心态。
“这个,麻烦你转告熊大人,本将最近旧疮复发,不宜吃水里的东西,就不去了吧。”左良玉随口编了个理由推
第八十八章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