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爷,有话就请直说。”方孔炤话音一落,曹文焕就轻轻叹了口气。看来由武职转入文职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最其码,脱去战袍之后,无论如史可法还是眼前的这个方孔炤,仍然把它当做雄纠纠的武夫看待。
不过,无论方孔炤怎么说,曹文焕都不可能改变自己的初衷。其实前来方府之前,曹文焕已经通过一些历史的记载,对方家的情况进行了一番思索。此时的方孔炤应该已经被朝廷起用为了湖广巡抚,只是由于流寇在江北盘距,道路阻隔,还没来得及去上任。
曹文焕被关进襄阳府大牢之后,湖广的形势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任湖广巡抚余应桂因为和总理军务大臣熊文燦不合,互相上折子弹劾对方,最后,崇祯下旨,免了余应桂的官职,起用方孔炤为湖广巡抚。
方孔炤接到圣旨之后,喜愁参半,喜的是自己能够重新被朝廷委以重任,忧的是湖广巡抚实在不是一个美差。湖广的地面上,到处都是流寇悍匪,朝廷上那些人又都是吹毛求疵、结党营私之辈,弄不好连身家性命也赔在那里。
更何况,方孔炤没有心腹将领,明朝的巡抚一般都是临时派遣,实际上是制衡一方的军务大臣。湖广处于流寇肆虐的严重地带,如果想要做出政绩,肯定和剿寇息息相关。
方孔炤这一阵子正在犯愁,可喜那位沸沸扬扬传颂的少年副总兵就送到眼前来了,让他如何不喜?如果这人要是肯为他所用,他到湖广之后,肯定会大有作为。
正所谓千金易得,一将难求。尤其在人才凋零的明末,能有一员猛将在侧,是天下所有把持军务文臣的幸事。
“曹贤侄是本朝难得的将才,老夫虽然人在江南,却已经听说了曹贤侄的勇名。现在朝廷正是用人之时,关外有桀骜驯的建奴,关内有扰乱天下的流寇,像曹贤侄身英雄虎胆,如果为朝廷效力,必定是公侯之爵啊。到时候光耀门楣,岂不快哉!如果不曹贤侄同意,老夫愿代为保本,上奏朝廷,免去曹贤侄的一切罪过,并且老夫可以保你升职,直接做镇守湖广的总兵官,曹贤侄意下如何?”
曹文焕一愣,这位方孔炤倒是好大的手笔,他夸下的海口相比于史可法要大得多了,史可法只是想把他留在六安,助他讨贼御寇,悍卫江南,这个还比较实际,显见史可法为人诚垦。可是这位方孔炤为了拉拢他,居然以“总兵官”相引诱。
镇守湖广总兵官,好大的一块馅饼,相信一般人都难以抵制这种诱惑,可惜,方孔炤不知道曹文焕另有打算,他的野心,要比一个总兵官要大了不知多少倍。
略一沉思,曹文焕微笑道:“晚辈谢方老爷好意。可惜方老爷也许不知道,晚辈因为一时鲁莽,忤逆的了皇旨,擅自截杀朝廷招抚的贼寇首领,得罪的不仅是当今皇上,更重要的是得罪了总理六省军务的熊大人。如果不是熊大人,晚辈也不至于落了个今日的下场。方老爷要保举晚辈去做镇守湖广的总兵官,晚辈自然要感激方老爷的盛情,可惜,晚辈知道,熊大人恨晚辈入骨,就算方老爷保举成功,皇上和阁老们同意了,熊大人也不会放过晚辈。到时候,晚辈去了湖广,依然受到熊大人的节制。如今湖广流寇遍地,熊大人如果要杀晚辈,只要借流寇的刀,就可以要了晚辈的脑袋。晚辈实在不敢冒这个风险。”
说到这里,曹文焕又轻咳一声,偷偷瞄着方孔炤的表情,试探着道:“而且,晚辈以为,方老爷为晚辈保本,恐怕也要得罪熊大人,到时候因为晚辈的事情,惹得方老爷也受到连累,晚辈无论如何也不能做出这种事情。”
一番说辞,说得方孔炤眉头紧皱。曹文焕暗暗好笑,他已经算准了,只要把自己和熊文燦的过节之事推出来,方孔炤肯定是要深思一下的。毕竟,方孔炤此时要到湖广去做巡抚,而他的直接上司,就是熊文燦,倘若因为给曹文焕保本之事,得罪了总理军务大臣,他方孔炤肯定也不会好过。到时候熊文燦事事掣肘,他又如何自处?此人目前可是皇帝器重之人。
想到这里,方孔炤暗自叹气。
说来说去,堂中的气氛已经有些尴尬,方以智深知父亲的心思,可是眼前这位少年副将,似乎并不卖帐,如果这么消磨下去,总不是个办法。而旁边的方其义已经坐不住凳子了,抓耳挠腮,似乎有很多话想和曹文焕说,可惜,曹
第一百二十四章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