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府隐蔽之处,阴暗幽冷的地牢里。一个衣冠散乱,一身狼狈的男子坐在牢房的地板上发呆。即使现在正是炎热的六月末,在这位于地底的牢房里也让人感到有些阴冷之意。比起别的地方,这间牢房虽然依然阴冷却难得的还算干净,也没有什么可怖的刑具。但是满脸胡茬的男子此时却双眼放空,仿佛失了神一般的茫然。
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能够有人来对自己用刑,狠狠的打自己一顿。至少这样他还能感觉到他还活着,这世上还不止有他一个人。事实上,他知道这世上并不是真的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在这阴冷孤寂的牢房以外必定是热闹欢腾,人来人往的。但是这些都与他无关。他被关在这里,听不到外面一丝一毫的声音,就连看守地牢的狱卒他都看不到。没有人会出现在他面前,也没有人会跟他说话。甚至连每天一次的送饭送水都是悄无声息的。他已经记不起来自己到底有多久没有见过生人,没有开口说过话了。刚开始被关进来的时候他还会大声怒骂,到了后来就连骂人的力气也没有了。渐渐的,他也忘了自己到底被关在这里多久了。
门外奇异的想起一阵脚步声,男子回过神来眼闪过一丝亮光。飞快的站起身来往门口奔去,但是长时间的囚禁和每天一餐连粗茶淡饭都算不上的吃食让他的身体有些虚弱。才走了几步就跌倒在了地上。牢房的门从外面被打开,两个黑衣的侍卫进来,一左一右拎起男子便往外走去。
定王府的地牢里并没有关什么人,所以也很干净。侍卫拎着男子一路穿过两三个空置的牢房走进了一个宽敞的大厅里,抬手将人扔在了地上。
“谭公子,许久不见了可还好?”墨修尧拉着叶璃的手坐在大厅,饶有兴趣的看着地上一身狼狈的男子。
“墨修尧……”许是因为太长的时间没有说话了,谭继之的声音有些嘶哑。但是,望着墨修尧的眼神却是绝对的火热。
墨修尧也不在意谭继之想要将自己撕了的眼神,淡淡笑道:“本王今天来,是想告诉谭公子一个好消息。”
谭继之冷冷的盯着墨修尧,他当然不会相信墨修尧会告诉自己什么好消息。墨修尧扬眉笑道:“谭公子可以出去了。”
“什么?”谭继之一愣,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本王说,从今天开始谭公子就自由了。可以不用呆在这个地牢里了,还是说谭公子在这里住上瘾了?不想出去?”墨修尧耐心的重复了一遍。
“你……会那么、好心?放我出去?”太久不说话,谭继之的话语有些不连贯,不过说了两句之后就好起来了,“你有什么目的?”
墨修尧满意的点点头笑道:“不错,关了这么久脑子还没坏。”他当然不会毫无条件的放他出去。
“你的条件?”谭继之问道,此时他甚至觉得无论墨修尧开出什么条件他都会答应了。只有真正失去过自由的人才能明白自由的可贵,而他同样再也不想呆在那个永远都静悄悄的只有他一个人的牢房里了。
墨修尧含笑道:“任琦宁现在就在璃城。谭公子,本王一直很好奇,到底你和任琦宁谁才是据说前朝的最后一位皇室后裔林愿?或者你们都是……还是都不是?”谭继之脸色一遍,沉声道:“当然是我!”墨修尧心满意的点点头,看来被关了这两年谭继之心的野心也还是没有完全磨光。不过这样才好,若是真的没磨得什么都没有了,那谭继之也没用了。
“是么?任琦宁可不是这么认为的。人家现在是堂堂正正的北境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改回前朝的国号了。虽然本王觉得机会不大,但是至少比你要好一点吧?”墨修尧笑道。
谭继之神色一变,盯着墨修尧道:“你要我帮你对付任琦宁。”
墨修尧笑道:“你不用这么紧张,无论你答不答应我都会放你出去的。你也可以出去了之后再选择帮助任琦宁跟本王做对,就是不知道任琦宁到底会不会接纳你?”
其实答案是很明显的,如果谭继之是别人的话任琦宁或许还会重用他。而他们的身份就注定了无法共存,前朝后裔林愿只有一个人,他们都清楚其必然有一个是假的。所以,活下来的那个才是真的。
谭继之沉默了一会儿,方才问道:“就算我答应你又有什么用?你也说了,他现在是北境王。而我……”自嘲
谭继之的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