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甫修!”张三先生语气很坚定的说。
“杨甫修?这又是谁?”谌嗣年疑惑地问。
“前次公子与在下依据张璘誊写的三部大账和记载在原来六本旧账中的眉批,找出了案情中错误的时间节点,而在账簿中公子也根据张璘所示秘语推演出一段话……”张三先生继续恢复了他慢条斯理的语调。
“那是根据张璘所做的眉批中选出来的六个字,凑在一起就是`仿朱十六之事`。可这朱十六到底是人名,还是年代,还是数字,还是代表其他什么下官暂时还不知道。”谌嗣年接过话头说,“如此看来,张三先生是有所收获了?还是从后面的那个不明所以的诗句中找出了答案?”
“正是!”张三先生洋洋自得的说。“朱十六,是人名无误,而且公子您看,当张璘在写下这些暗示的时候,`朱`字并没有缺笔,这是对皇家的大不敬,可是张璘为何这么做?同样,朱十六是谁?如果是皇家之人,按多年熟知官场习惯的张大人应该知道缺笔的重要,而如果是一个普通人,张大人又没有必要不写他的全名,要知道我大明锦绣江山,社稷千里,南七北六十三省,乡野之间叫这个名字的人数不胜数,张璘大人没有必要将一个草莽之人布衣平民的名字写在这么重要的证据之上。”
谌嗣年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而说到这里,张三先生突然故作神秘状,压低声音说:“据在下所查证,这朱十六,正是太祖皇帝的晦号!”
“啊?”听闻如此,谌嗣年的确有些惊讶,因为所有大明子民都知道太祖高皇帝叫朱元璋,字国瑞,何来朱十六之说?
只听张三先生继续说道:“太祖高皇帝如果在世,现已百岁高龄,那么百年前的事情随着战事频起和江山更迭早就湮没了,而太祖皇帝坐拥天下之后,自然而然的就会将自己原来草莽之名去掉,在下也是在一本野史当中偶然查到的。而写这个野史的人,就是当年张士诚手下的军师施耐庵。”
“施耐庵?”谌嗣年又有些迷茫,突然他想到月余之前在乾清宫皇帝朱瞻基对太子朱祁镇的对话,可是这些又与杨甫修有什么关系呢?
“当年施耐庵是张士诚的军师,但是被张士诚的部将排挤,不得已辞官而去潜心修书,今世人皆闻其《水浒传》,可却不知之前施耐庵也曾做过其他的杂书野谈,而他有一个得意的弟子就是罗本,就是施耐庵与罗本的一些杂书和信札往来中,提到了太祖皇帝的晦字,那时施逆附庸张逆士诚,自然对太祖皇帝无甚好感,言语之中大不敬也是常事。”
“罗本?就是那个撰《三国志通俗演义》的罗贯中么?”谌嗣年问。
“正是此人。”张三先生继续说“施耐庵在给罗贯中的一封书信中曾经提到,太祖皇帝当年割草放牛,梯度出家时曾用过一个名字叫朱重八,而十六正是重八之意。太祖皇帝举义兵之后,才用现在的名字的。”
“哦……!”谌嗣年听了,若有所思,突然身子一震,说道:“仿朱十六之事?当年太祖皇帝举兵起事,驱除元鞑,创下我大明江山,莫非此人也想……也想……”说到这里,谌嗣年额头上渗出一丝冷汗,他简直不敢往下想,更不敢相信这样的结果。
“对,就是……谋反!”张三先生斩钉截铁地说道。“正是张璘张大人从一些银钱往来和战事辎重调动中发现了这些人的秘密,但是又没有确凿证据,不能明言,只能将此事记录在账册之中。因为每三年皇帝就将亲审顺天、山东、四川、湖广、应天等两京三府的钱粮收支账目情况,可能张大人期待皇上审视时再奏明情况,可惜张大人上任不满两年就被构陷,无力回天了。”
谌嗣年依旧没有说话,依然静静地听着,但是心里却七上八下,他本以为这次查的只是一个普通的贪墨案,没想到从贪墨案中查出了张璘是被人构陷的事实,而张璘已被皇帝钦点下狱,原指望皇帝将错就错大事化小,饶恕张璘不死,同时自己能将贪墨银钱的去处向皇帝秉明,避免国库帑银流失,也算是上对得起朝廷,下对的起同僚。可是在查案的循序渐进中,又突然听到此案居然涉及到谋反大案,怎能不惊?一时间他竟忘了张三先生说的那个叫“杨甫修”的名字。
见谌嗣年不说话,但是眼神却怔怔发愣,张三先生心中已知谌嗣年的担忧,但是这些重大关节却又
第三节姓名迷中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