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碗面就见底了,张三感觉到肚内有了些许热气,这才倒了一杯酒,慢慢地嘬了起来,那老汉倚在门旁的板凳上,微笑地看着张三说:“客官可是饿坏了吧,慢慢吃,我这还有下酒的小菜,客官可否用一些?”
张三摆摆手道:“有面有酒即可了,今日真是饥肠辘辘,有辱斯文,让老丈见笑了。”“客官是初次到无锡么?”老汉问道。
“老丈是何以见得呢?”张三不解地问。
“我见客官天色已晚却冒雨前行,而且刚才吃面的的时候狼吞虎咽,似乎是不熟悉路径,迷失了方向,要不这样的天气早该回家或在客栈休息了。”老汉道。
“老丈说的是,我是山东人,云游路过贵宝地,本想游玩一圈再找宿头,可是回城时已晚,还没有找到借宿之地,赶巧路过老丈这里,听闻老丈招呼,才进来坐的。”张三说到这里,突然想起,自己为何不趁此机会,去周仁去过的客来投客栈去探听一下消息,暗中查看与周仁见面的是什么人呢?
于是,他继续问老汉道:“我听朋友介绍说,无锡城有一座客来投客栈,是不错的地方,敢问老丈知道吗?”
老汉答道:“客来投离这里稍远,我见客官是从东面过来的,大概是走错路了,如果你从那面的斜坡下去右拐就到了,而从这里需要向南折回去,有四里远近,临街的一座二层楼的门脸就是。走路也需小半个时辰。”
“哦,多谢老丈了。”张三抬头望了望天,雨依然淅淅沥沥地下着,比刚才似乎大了一些,黑漆漆的天空看不到任何星光,想了想时辰,觉得还早,就问那老汉道:“老丈,敢问贵店何时打烊?”
“哎,我这小店,一般在没有客人的时候就打烊熄火了,今天本来生意不错,午时之前人很多,可是下午的时候,听说湖兴帮出了点事,来凑热闹赶集的人就少了,到了傍晚的时候,又下起了雨,越发的没有客人了,客官如果不嫌弃,可以多坐一会。”老汉答道。
“哦,那就多谢了,我喝点酒,暖暖身子,稍后麻烦老丈借给我一个斗笠,定更天时我就走,临走时多给银钱也就是了。”张三说道。
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张三跟老汉唠着家常,慢慢地吃着另一个碗中的面条,细细地品着烧酒。时间不大,远处传来了更梆的响声,张三侧耳一听,知道是巡夜的敲定更天了,他站起身来,一推面前的空碗,扬脖将最后一盅酒喝干,从腰间掏出大约半两碎银,往桌上一扔,向那老汉道:“这点银钱权做饭费,麻烦老丈帮我准备一个斗笠。”老丈收起银钱,从门后拿出一顶斗笠道:“客官如不嫌弃请用这个吧,这是上月新买的,只是客官给的钱我找不开的。”
张三微微一笑说:“权当我寄放在你这的,待明日再来叨扰。”说着,戴着斗笠离开了面馆,向南直奔客来投。
此时,街上已经没有行人,除了远处的更梆声和雨落的沙沙声,四周如死一般沉寂。张三径直走到客来投门前。只见门前那串红灯早已点起,幌旗在风中啪啪作响,客栈的门还没有关闭,但是柜台上的两个伙计已经趴着打盹了。张三想了想没有走正门,还是遛到那条偏僻的小巷中,从前次来的墙头翻进客栈。
进到客栈院中后,张三没做丝毫停留,直接奔向前院,轻轻地走上楼梯,他如狸猫般的身形在楼板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数着房间的门窗,蹑手潜踪地来到周仁进去过的那间房门前,侧耳听了听,似乎里面有人在说话,抬头望了望,窗户纸上映出蜡烛的光。
张三望了望天,见没有任何光亮,于是大胆地探出半个头,用吐沫沾湿窗纸,单眼向内望去,只见里面背身坐着一人,一身灰衣,绢帕包头,也看不出多大年纪。在他左侧,跪着一个妇人,正低低地声音跟他说些什么,张三侧耳仔细地听着,只听得那妇人道:“属下从周千总处听说他并没有在东山上发现什么,我已反复问过那两个校尉了,应该是没有什么隐瞒。另外周千总所备的骡马昨夜已经过了运河,如果顺利的话,今夜应该到了。”
“知道了。”坐着那人答了一句。似乎想了想说,“周仁办事也算麻利,但是东山那事我还是不放心,可是又不能让周仁亲自去,他是官身,走哪都有人跟着,不过今夜这一场雨,应该是够了。”听声音坐着的那人年纪应该不小了,说话
第五节探秘遇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