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海鱼和叶迟分手五年了,说起来也奇怪,好几次都听说他人也在浴华,但她却从没碰到过他,一次都没有。就好像是两个人之间的一种默契,不见,不见,不见。
但毕竟这个城市并不大,他们到底还是碰见了,以一种最顶平常不过的方式,就如当初以最平常的方式开始交往一般。
那天晚上,苏海鱼被学校打来的一通电话惊醒,说她班上的一个男生用刀把一个低年级的学生刺伤了,作为班主任的她得跟着去公安局协助做调查,正在重感冒中的她顶着一颗仿佛千斤重的头,瞬间翻起一肚子苦水,却还是只得苦逼地翻身下床,穿衣出门。
没办法,谁叫她选择教书这职业呢?伟大的保姆命呀!
她揉了揉闷塞的鼻子,拦下一辆车直奔浴华市公安局一分局。十多分钟的车程,她整个心脏都是一吊一吊的,不省心的白痴学生,只希望情况不要太糟糕才好。
车子在分局斜对面的路上停下,海鱼付了钱下车来,一眼看见对面熟悉的一拨人,正跟着三名警察走进分局大门,她加紧步子跟过去,紧跟在走在最后的王副校身后进了分局的一间办公室。
一个工作人员很快打开一个本子,记录着整个事件经过,那个受伤学生的家长面孔一直绷着,抱着手臂站在人中间,肇事学生的家长去了医院,代理家长是他的一个叔叔,进进出出中带着一脸的焦虑。
“还是请叶队来一趟吧!”做记录的工作人员抬起头,对一个小职员说。
小职员出外间去打了个电话,又回来协助做记录。
海鱼听着旁边的学生家属小声的议论声,竟有些不自在起来,倒不是因为工作人员口中的“叶队”两个字,她觉得自己还不至于草木皆兵到如此程度,毕竟中国人口那么多,同名同姓都不是什么稀奇之事,更何况只是一个姓而已。
办公室的灯异常明亮,给空间添了不少暖意,也许因为正在感冒中,海鱼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却觉得有些冷,不由得想打颤。
可能是在为他的学生担心吧!一定是这样的,她告诉自己。
等到斜对面的那道门缓缓地打开,外面的人的身影全部映进眼睛里时,海鱼后悔了,她真的应该草木皆兵一点,至少这一次。当那个人夹着个公文包进来,徐徐踱到办公椅旁,泰然地坐下审视着眼前的局势时,她才真的相信了,地球很大,世界却很小。
她下意识地将头扭朝另一个方向,不知他是否注意到了她,只听到几声低微的翻记录本的声音,之后便用一副不疾不徐的语气询问着整个事情的经过,海鱼的余光瞥见,他在纸上做着记录,小拇指依旧微微向外翘着。
那个声音,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一如其他成年男人的低沉,浑厚,可她对它曾是那样地熟悉,即使已隔了五年时间,她还是能一下子就认出来。还有,那个拿笔的姿势,她曾经拿这个习惯性的小动作取笑过他无数次,可是此刻,再一次目睹,却有种恍若隔世的怅然。
叶迟逐一向和双方学生的家属提了些问题,语气不疾不徐,这慢条斯理的性格,几年都没变,可有些东西明明早就变了,发霉了,腐烂风化了,再也没有了,就像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样,了无痕迹。
海鱼很想趁他可能还未注意到她之前悄悄溜出去,可里面坐着的是她的学生,她逃得了么?
要不先走人再说吧,出去之后发个短信给王副校,就说自己有点不舒服,请他代为处理吧!她不也确实不舒服吗?重感冒中呢。
她把头低了又低,酝酿半天正要站起身时,却突然听到有人叫她。
“苏老师。”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好吧,既然碰上了,就认了吧,这个她发誓永远不想再见到的人,现在既然就坐在她面前,坦然处之总比仓皇而逃更靠谱吧!
她抬头,直视他。
这是记忆中的他吗?
略深的肤色,饱满的额头,挺直的鼻梁,眼睛很大却总是微微眯起,让人永远看不清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这些都没变。
当海鱼的视线流过他的头顶时,终于找到了和从前不一样的地方,再不是从前那头乌黑厚密的发,顶发少了很多,也没了以前的光泽。制服下的他,少了当年的俊逸,多了几
我才是第一章地球很大世界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