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付云峰摇摇头,她都猜不透皇上心思,他能知道吗?
到现在他都摸不清皇上叫他回来是干什么?难得就是为了坑傅遥一顿饭吗?
傅遥早观察他神色半天了,吃了大半饱,突然一捂肚子,“啊,我要去更衣,你先吃着,一会儿回来我还有重要的事跟你说。”
她跑了两步,似不放心,“你千万别走啊,等着我。”
付云峰点点头,真的很实诚的等下去了,这一等可了不得,直等了两个时辰,太阳偏西了傅遥还没回来。
叫来小二一问才知道,傅遥下了楼直接奔了后院,从酒楼后门走了。
付云峰气得够呛,他可没想到傅遥会如此做,好歹也是个朝廷三品官员,怎会如此惫懒?
朝中人都知道付云峰是个好脾气,可一旦发起飙来,那威力也挺骇人的。他在酒楼大发脾气,推到了椅子,掀翻了桌子,碟盘碗盏都被扫在地上。要不是随身的长随劝着说“咱爷们今天钱带的不多”,他恨不能把酒楼都砸了。
他恨傅遥戏弄了他一次又一次,还有赟启,派了他这个差事干什么?他是实诚,但又不是傻子,何苦把心眼都用他身上?
可气归气,该付的银子一钱也不能少给,连着摔碎的碗盘,一共下来一百多两。他身上哪带那么多钱,只能叫下人回府里取,少不得还要听他爹一顿念叨。
一想到他爹常板着脸念的那句,“就算是钟鼎之家也要懂节俭,熟知每两银子都来之不易,不可随意花销。”就觉头疼,他爹那股子抠门劲儿和傅遥有的一拼,也难怪两人投缘的紧。整个朝廷上下,唯一说她是好人的就是他爹了。
心里气着傅遥,却不知他不是被一个人耍,而是被两个人耍了。
自把付云峰支使走之后,赟启就一直在笑,那笑容很有些玩味儿。
侍卫吴起也是跟随赟启多年的,看他那表情不由道:“主子,付大人是老实人,能骗得了傅遥?”
赟启微微一笑,“自然不能。”
“那主子还让他去?”
“只是瞧着他那张脸太死板,想看看他发飙的样子。”他摇了一下扇子,嘴角微微翘起,老实人是老实人,可惜太死板就太无趣了。
吴起大汗,他们这位主子可真够无聊的。没事拿人家付大人寻开心干什么?
赟启道:“你去仙乡楼的后门等着,看看那人去哪儿?”
吴起不解,“哪个人?”
伸扇子在他头顶敲了一下,“你个笨蛋,当然是傅遥了。她绝对不肯乖乖请客的,那自然要从后门借尿遁了。”
“是。”吴起慌忙应声去了。心里免不了暗笑,这君臣二人在玩什么,还弄起跟踪来了,他难道还疑心傅大人会造反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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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遥从酒楼跑了,也没急着回府去,而是在街上闲闲地转悠了一会儿。今天是和王冲约定的日子,让他三日之内找到yin贼,现在应该有消息了吧。
左右无事,也不想回衙门去(主要是怕人找她麻烦),便干脆去王冲的家里坐坐,他也算为她做过事的,好歹看看他娘吧。
在京城最有名的如意斋里买了两包糕饼,然后就慢悠悠向西城走去。
脚底下这座古老的城池,从几百年前建城之时,百姓住所区域就划分的很清楚,达官贵人都住东城,有钱的富商大贾和稍有些身份的书香人家都住南城,西城和北城则都是普通老百姓住的。老百姓嘴里常念的一句,“东贵西贱,南富北贫。”就说明了这种划分。
傅遥入朝之后大多做的是地方官,在京里做官还是头一回,往常进京时日也短,都是住几天就走的,这西城之地她还是第一次踏足。
一转过街口,便见一排排低矮的房屋,地上随处可见一些动物粪便,还有几处下雨留下的水洼。仿佛为了给她的第一次找个纪念似地,第一脚就踩错地方,踩了好一脚牛粪。她一阵恶心,找了块石头刮了半天。嘴里骂道:“晦气,真是晦气。”
一甩手把那石头扔到一边,好死不死的,那石头竟砸中了一个人。
吴起摸摸头顶的包,触手一片黑黄,还臭臭的。他不由苦笑,她晦气?他才真他妈的晦气呢。妈的,没掉嘴里算便宜他了……
第十一章 两人斗着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