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吴锋开言,白衣少女抢先发话。
只见她一挥手,海面上那几个黄巾力士便凭空消散。
她坐在裂海龙鲸背上吃吃笑道:“你我一起在这里惩治这些作恶多端的鲨盗,也算是有缘了。
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吴锋心中思索,觉着这白衣少女虽然看起来亲切,但毕竟来历不明,不能以真名实姓告之,便也笑道:“在下田常,山东人氏。
这是舍妹阿市.”
少女垂首沉吟,而后仰面道:“田常,这可是个两千年前一位弑君窃国的大盗的名字.”
两千年前,是被称为春秋战国的时代。
齐国权臣田常弑君篡位,又杀尽众卿家族,独掌大权,史称田氏代齐。
吴锋自称田常,又说自己是山东人氏,当然令人联想到两千年前那位田常。
吴锋微笑:“窃钩者诛,窃国者为诸侯。
这样说来,做个大盗也没什么不好.”
“况且史家有云‘田常既杀简公,惧诸侯共诛己,乃尽归鲁、卫侵地,西约晋、韩、魏、赵氏,南通吴、越之使,脩功行赏,亲於百姓,以故齐复定’。
君王无道,众卿昏聩,于是取而代之,执而杀之,励精图治,于是百姓得安,于一人而言并非忠义,却是万民之福祉.”
他侃侃而谈,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
本来吴锋的岳父薛衣人就是这样的窃国大盗,他却对那位被世人称作蝮蛇的枭雄岳父有几分仰慕之心。
吴锋又道:“不敢动问姑娘来历?” 少女听得吴锋言中野心勃勃,反而觉得有趣,却也猜到田常未必是真名实姓,哈了一声,似乎想起什么特别好玩的事儿,最后还是轻捂了小嘴,有些狡黠地说道:“我就是这大海中的妖怪,是一条海蛇成精,你看我现在的身躯还软得好像没有骨头似的.”
白衣少女把一双玉臂举起,故意扭动了几下,果然宛如春柳,柔的叫人难以置信。
吴锋付之一笑。
他这点眼力还是有的,少女虽然以裂海龙鲸为坐骑,但是身上没有半点妖气,而且看她召唤黄巾力士的手段,便可以肯定不会是海中的妖怪成精。
妖怪没有根骨,几乎不可能修行人类的道术,更不必说以请神之术召唤黄巾力士这种高等级召唤物。
少女又道:“兄台便称我作菲儿好了.”
她年在二十许,应当是比吴锋大了两三岁,口称兄台,则是属于敬语了。
吴锋也向她唱了个肥喏,道:“这番多蒙菲儿姑娘仗义出手.”
菲儿却是轻叹一声,道:“我曾有一位好友死于鲨盗之手,对于他们恨之入骨。
虽然鲨盗有许多股,杀害好友的多半不是他们,但既然遇上了,力所能及之处,自然要歼灭几个.”
“只恨不能一网打尽.”
吴锋也叹息道:“我们只有几个人,打退鲨盗容易,想要将这近百号鲨盗杀个磬尽就不能了.”
言中也是满满的不甘之意。
菲儿又将美目投向苏乱瑾,道:“好美的小姑娘,真是个可人儿呢.”
这菲儿姑娘也算得上一等一的美女,以容色论,在舒刃所排的芳华谱上也能有一席之地。
但苏乱瑾却是芳华谱榜首的天下三仙子之一,当然就把菲儿比下去了。
但菲儿看向苏乱瑾的目光却是满心欢喜怜爱,没有丝毫嫉妒的意味。
苏乱瑾也嫣然一笑,道:“我哪里算什么美人,我家嫂子才是风华绝代,一顾倾城呢.”
吴锋隐隐见她对自己眨了眨眼睛,不由一怔,才发现这妹子除了天真单纯之外,竟也有促狭的一面。
菲儿也饶有兴趣地问道:“田兄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 吴锋只能答道:“订了亲事,尚未正式成礼.”
菲儿悠然道:“令妹美貌,小女子平生仅见。
尊夫人若当真比令妹更胜一筹,菲儿还真想瞧瞧.”
吴锋嘿了一声道:“别信她的,我家里那个不过是只脸蛋一般脾气还古怪的死兔子罢了.”
听到这话,苏乱瑾有些顽皮地对吴锋挤了挤眼睛,眼神神秘。
菲儿倒是笑声如同银铃:“兄台这话当中大有情意,实是伉俪情深呢.”
吴锋不吐露自己的真实来历,白衣少女菲儿也便只和吴锋与苏乱瑾东扯西扯,妙语连珠,叽叽咯咯地说个不停。
她性情开朗,极善言谈,纵然是一些不着边际的废话,也能说得饶有意趣。
又话音清脆,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盘,但比起苏乱瑾这花雨年华,又多了几分成熟的清绮韵味。
她的见识也是极为广博,不拘是修行之道、诗词歌赋、风土人情、遗事掌故,乃至这海里的各
第一百零六章 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