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千般风华,总有看尽时。
乘银盘已近半月,众修士早已没有了最初的新奇与感触,个个闭目盘坐,精修枯炼,这银盘直若寂寥星空的一朵流云,悠悠而过。
忽一日,银盘上坐镇四极的四位老者,同时睁开眼睛,目射冷光,遥望东空。
这时,一艘画舫,悠然而现,舫上插着一面旗帜,旗上画着一条人面龙身的五爪飞龙,旗帜漂浮云空,更显得那乌龙翻云腾空,嘶喊咆哮,引得一方风起云涌之威势展露无疑。
画舫渐近时,赵毅蓦然睁眼,他日日以星光淬炼神识,因此神识颇有长进,此刻神识便洒一方星空,因此画舫靠近,他便知晓,他抬头看去,众人皆瞑目枯坐,唯四位老者已了然于胸。
须臾之间,那神秘画舫已至眼前。
云纱盘之,烟锦绕之,悠然中空,自在风月。
坐于西方的老者,瘠瘦如柴,却似为四人之首,他悠然起身,目视乌龙宝旗,漫声问道:“来者莫非乌龙尊者?”舫中响起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之后,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众少年听地心颤神移时,一墨衣丽人,款款而现,她随意止步,亭亭而立时,已是无尽妖娆,百态横生。
她妙目划过银盘,才慢悠悠的说道:“原来是万火四杀在此,难怪一路行来,宵小绝迹。义父另有要事,这才特派小女子前来,向几位前辈问好。”
那老者应道:“仙子光降,所为何事?”
那女儿却是盈盈一福,轻笑道:“小女子有不情之请,万望前辈应允。”明知其故问,那老者亦是佯装不知,笑呵呵的以前辈自居道:“小姑娘尽管直言。”
墨衣女儿目光灼灼,划过银盘,在两三处略作停顿,尔后直视老者,笑语晏晏地道:“小女子侧耳听闻,天道宗、九阳宗、原器宗等各大圣门皆有英才欲入万火境,探寻机缘。小女子对圣门高弟素来仰慕,欲延请几人往水云星一行,一诉衷肠,望祈前辈应允。”老者轻含笑意,未及搭话。
银盘中一金衣少年已戟指骂道:“水云妖女,你家少年对你那弹丸之地根本毫无兴趣,你别再枉费心机了!”
那墨衣女儿眉眼唇角泛起丝丝讥诮:“单看这般架势,就知九阳宗的绝世神子了,果然是气度不凡啊。”
金衣少年见之大怒道:“水云星敢犯我圣境,小心有来无回!”
那女子盈盈一笑,款款一行,情态盎然,根本置若罔闻,只是直视着那枯瘦老者。
那老者此刻方才有几分郑重,洪声答道:“我万火一脉,僻居西垂久矣,自古不问天下万族的恩怨是非,仙子所请,老夫唯有拒绝,此实非不愿,唯不能也。”
那女儿亦不恼,只是轻蹙秀眉,淡言道:“那小女子唯有恳请四位前辈一试本门的天地归秋阵法,若前辈等破去阵法,小女子自会拜服离去,从此不再纠缠万火一脉。”
老者知其来者不善,未敢过分托大,头也不回地言道:“三位师弟,替我压阵,万不可轻举妄动。”身如一朵火云,飘于虚空。
画舫之中,飞出七色身影,分落在朱衣老者的身前站定,左四右三,似曲若直,若静若动,暗含北斗星辰之法度。
老者轻含笑意,微微躬身道:“请!”身形跃动,化身为影,化实为虚,其身其神,几乎溶于这精妙阵法之中。
北斗七星中以天权光度最暗,实则是居魁柄相接之要冲,正是此阵的枢纽所在。
老者等四人以战力名满四方,岂是等闲之辈?他健步如飞,所取之位,正是天权。只是阵中七位,亦非等闲,修为精深、阵法娴熟,应变自如,老者数次临近,而半次难及,蓦然,老者掌中绽出一柄后背长刀,信手一击,陡然间长空争鸣,刀芒逼人。
如巧合一般,阵势与老者同时止步,静静而立。
恰在此时,浩月初现,星空明透,银盘粲然。
那七色身影,如知天意一般,悄然幻化,尽成一袭白衣,尔后徐徐起步,绕老者而转,渐行渐急,月色之下,但见衣袖似水,人影绰绰,如潮如浪,几无穷尽。
盏茶之后,衣影人潮似已渐渐淹没了阵中那巍然不动的老者。
银盘之上的其他三人,同时色变。
万火四杀,其心中至重者,自然是彼
第二十四章卿本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