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可怜的人

    聂雯钰苦笑着道：“你已经不再关心了吗？你的父亲，你的哥哥，曾经那般重视他们的你，现在都已经无所谓了吗？”

    覃梦琪沉默良久，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以前的事情我不想再去想，过去的我如何我也不愿去管，现在的我只有一个名字，我只是他的妹妹，仅此而已。如果你只是为了这个来找我的，那么你可以走了，就算三界灭亡，我也不会回去的。”

    “真潇洒啊——”虽然早已熟知她的骄傲，但即便以聂雯钰的温柔却仍是忍受不住覃梦琪这般轻易抛弃所有的态度。

    聂雯钰哼道，“既然无所谓，为何当初要那般拼命地与‘他’为难？还自告奋勇地担任‘他’的看守者！莫不是你早已料到了今日的你，所以不惜牺牲‘他’也要达到你的目的？还真是正义的女神呢！”

    对于聂雯钰的讽刺，覃梦琪冷漠地淡淡答道：“我所做的事情不需要向你解释，更不需要拿‘他’来压我，我既不是他的属下，更不是他的女人，跟他为敌又如何？！反倒是你，你问问自己，你又是否能无愧地大声宣布，身为他所唯一深爱的女人的你，你是否像他爱你那般爱他？你是否对得起他的那份深爱？”

    聂雯钰胸口一窒，覃梦琪的反击是她所无法反驳的借口，她恨他，即便他是她的丈夫，她撇开了头，她的目光落向了在那不远处的少年，她转过头来，看着眼神中闪过一抹关怀的覃梦琪冷笑道：“那么你呢？曾经骄傲无比的你呢？那个不把天下男子放在眼底的高贵女神你现在又如何呢？竟然自甘堕落沦为一介人类的妹妹？还像个小妻子一般细心地伺候着他的你呢？现在的你又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你的尊严呢？你的矜持呢？你的骄傲呢？”

    覃梦琪看着聂雯钰的眼中露出一抹怜悯的神色，却更让聂雯钰恼怒，即便过去交手多年来，她也从不曾从她的眼中得到过这般的对待，被一个自己视为对手敌人的人轻视比被她打败更人感觉到痛苦。

    “我真可怜你，被那个人深爱了这么多年之后，你竟然还是什么都不懂？”

    聂雯钰不怒反笑道：“你懂什么？你又懂什么？只懂得持弓搭箭不把天下男子放在眼底的你，又有什么资格向我说教？！”

    覃梦琪轻轻说道：“你说得对，如果只是过去的那个我，的确是没有资格向你说什么。因为，那时候的我，比起现在的你更加的无知。”

    聂雯钰当然不会听不出覃梦琪话语中的讽刺，但是覃梦琪那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反应却更让她害怕，她原以为找到她是一件很难的事情，而对于说服她她却不觉得有丝毫的问题。

    如果是原本的那个她的话，她毫不怀疑只要说出现在三界的危险情况，她肯定会同意找出那个人来的。

    但是现在，一切似乎完全乱了套，而且覃梦琪并不是没有觉醒，相反，而是这个觉醒后的覃梦琪完全的超出了自己的认知。

    聂雯钰的心中早已充满了苦涩，连刚才那么尖锐的刺探现在的覃梦琪都可以这般轻易地包容下来，她实在是无法想象，同一个人的个性怎么会有了这么巨大的改变。

    “那么，照你的意思来说，现在的你，便懂得了吗？”聂雯钰冷笑着道。

    覃梦琪深深地看了聂雯钰一眼，霍地轻轻叹息：“至少，现在的我完全可以感觉得到，当年，当你做出那个决定的时候，他是多么的伤心。”

    “你！！”聂雯钰的脸色终于剧变。

    两个人之间沉默对视着，聂雯钰眼中腾起的厉色却怎么也掩不住她眼底的温柔，覃梦琪冷漠地看着她的双眼，良久，终于轻轻叹息：“对不起——”

    聂雯钰错愕以对，面前的她是这个骄傲的女人，以覃梦琪的骄傲，她现在竟然在向自己道歉？！聂雯钰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

    “其实，你是一个很可怜的人——”聂雯钰听见她的叹息，想要反驳，却霍地发觉她的喉咙变得生涩，竟是发不出声音来。

    “但是，他，比你更可怜——”覃梦琪又道。

    聂雯钰不得不抓住机会说道：“既然你这么同情他，为什么不帮我找出他来？”

    覃梦琪奇异地瞥了聂雯钰一眼，冷漠地道：“我为什么要找出他来？”

    聂雯钰闻言一愕，不敢置信地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