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吃毕,贺学文告辞离去,手上还拎了两包吃食,分别是炸春卷和狮子头,都是田思思爱吃的,牛桂皮早就从村里把拖拉机开来在门口候着了。
挺拉机开起来自然比自行车快多了,一小时多点就到了,因为天色渐晚,贺学文也没留牛桂皮在家久做,装了两坛烧酒放在车上便让他回家了。
牛桂皮到家里已是八点多,牛家人都还在厅房里坐着呢,似是等着他回来,待牛桂皮放下手里的两坛酒,邓玉秀便着急问道:“桂皮,你进贺学文家坐了没?”
“坐了,贺叔挺客气,还送我两坛酒,说是让爷爷和阿爹喝的。”
牛桂皮的话引得牛三鲜和牛五味连连点头,牛桂皮接着又道:“贺叔家真好看,外面看着就跟画似的,里面的摆设都是高级货,二嫂,我看着可比你哥家的那些玩意高级多了。”
牛胡椒的大舅子是机械厂的厂长,条件在随城市算是首屈一指了,是以牛胡椒妻子的大嫂总爱在他们面前显摆,不大看得起妹妹一家。
牛胡椒白了弟弟一眼,一旁的邓玉秀则高兴地笑了,站起身喊道:“好了,好了,明天都要上班的,好睡觉去了。”
牛三鲜洗漱好爬上床,眼睛一闭就要睡觉,邓玉秀拍了他一巴掌,问道:“三鲜,你说贺学文这人怎么样?”
“贺兄弟当然不错了,讲情义,够大方,挺好的。”牛三鲜老老实实地回答。
“我也觉得挺不错,最主要是他那个相貌真好,光看着就舒服,啧啧,天下咋就有这么漂亮的人呢!我还以为都是戏文里唱的呢!”
牛三鲜越听越不对劲,心里一阵阵发酸,“你发春啦?都老太婆了还跟大姑娘一样。真不害臊!再说了,相貌好能顶啥用?是能当饭吃还是能当菜吃啊!”
邓玉秀白了男人一眼,嗔道:“你吃的哪门子醋?是你闺女发春啦,你没见你闺女这段时间不对劲嘛。茶不思饭不想的,今天一看到贺学文就生龙活虎了,你说家桂圆和贺学文凑一对行不?”
“不行,绝对不行,差着辈呢!贺学文可是我兄弟。桂圆要叫他叔的。”牛三鲜毅然否绝。
“什么兄弟?你爹能生出贺学文这么俊的儿子出来?不过是随便喊喊的,下次改了不就得了。”
邓玉秀满不在乎,这都不是一个族的亲戚,有啥好怕的。牛三鲜见老婆一脸认真,怕是真动了心思,忙又道:
“真不行,贺学文都33了,咱桂圆可还只有十八呢,这要搁以前,都能做咱桂圆爹了。”
邓玉秀也吓了一跳。没想到贺学文竟然有33了,还真看不出来,有心想放弃,可想到女儿颓废的模样,再说她是真稀罕这样的俊女婿,带出去多风光啊,咬了咬牙道:
“也没事,反正贺学文看着也就二十多岁,你们两人走出去,别人肯定当你是爹。贺学文是儿子。”
“哎呀,你这女人怎么就说不通呢?反正我不同意,再说人家还有老婆孩子呢,你就别痴心妄想了。”
“你没听贺学文说老婆孩子都失踪了吗?今天来的那个小丫头是他认的干女儿。我早都打听好了。”邓玉秀十分得意,贺学文要是有孩子,她还不愿意把女儿嫁过去呢!
牛三鲜哑口无言了,憋了半天他才灵光一闪道:“我们俩也别在这儿争,人家贺兄弟是个啥想法我们都不知道呢,你也别太一厢情愿了。没准贺兄弟看不上咱闺女呢!”
“他凭啥看不上桂圆,咱桂圆一个黄花大闺女,又比他小那么多岁,他怎么会看不上?”邓玉秀不服气了。
“凭啥看不上?就凭人家是贺家酒的传人,人家当年是啥家世?住洋房,开洋车,穿洋服,咱们是什么人家?就是一普通小老百姓,就咱桂圆那缺心眼的,真要嫁给这种人家,咱桂圆能有好日子过?”
牛三鲜越说越利索,“就算人家现在落魄了,那人家也不差钱,俗话说烂船还有三分钉呢!再有,不是我嫌弃咱闺女,咱桂圆的形象和人家也差得太大了点,人贺学文和咱们就不是一路人,你就给我消停点吧!”
邓玉秀虽然不服气,可也不得不承认丈夫说的有道理,虽然做娘的肯定不会嫌弃自己闺女,可是就桂圆那形象和贺学文的确是不大相配,想到这里她又来火了。
“都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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