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哈哈”一声大笑,朱梅站在面前,他手中捉着余莹姑的剑光,如小蛇般屈伸不定,青森森发出一片寒光。
许钺叩谢朱梅的救命之恩,朱梅一脚将他踢起:“我最不需要这些虚礼末节了!”陶钧和素因都来拜见,众人在忙乱中,半天才注意到余莹姑已经悄悄离去。
朱梅道:“这小妮子心气高,出师不利,可能要投江去了。”许钺一听大惊,道:“我已害她母亲和姐姐了,可不能再害了她。”便飞身去寻。
众人也在江边一路寻找,寒涛滚滚,没有踪影。这时许钺在前边喊道:“余女侠,请留步。”一看只见一条人影纵身跳入江中,跟着另一条人影也跳了下去。
陶钧惊慌地道:“师父你法术高强,快救她一救。”朱梅却笑而不答,素因笑道:“陶壮士别急,朱前辈已经在施法了。”
果然,许钺拉着余莹姑慢慢地从江里游上来。数九寒天,江水刺骨,许钺叫素因正面将余莹姑头朝下提着,他在后背上轻拍,虽然控出许多清水,但她仍然昏迷不醒。
正着急时,朱梅冲江上一声轻啸,对岸便摇来一只小船,船头上当风立着一个高大的老尼姑。素因一见她便拜见道:“师叔,弟子有负重托,甘受责罚。”那老尼道:“此事系她自取,怎么能怪你,请勿自责。”说着,她从腰间取出两粒丹药,叫素因从船上取来温水,给余莹姑喂下。
不长时间,余莹姑便哇的一声,吐出升许江水,缓醒过来,回头一看,却是自己的仇人正在扶着自己,羞急恼恨交加之下,甩手就是一巴掌。许钺不及提防,登时脸上紫肿,嘴角流血。她站了起来,正要大骂,猛听喝道:“莹姑,还不住手!”定神一看,竟是自己师父罗浮山香雪洞元元大师,忙垂手请罪。
当年,余莹姑来到罗浮山学艺,元元大师见她躁性未退,只教了一套越女剑法,不肯教她飞剑。有一次余莹姑深入山谷采药,遍山皆是梅花,她留恋忘返,误入一个石洞,找到一把青霓剑,斩杀了师门叛徒。元元大师才教她飞剑,只是一再告诫她不可妄开杀戒,也劝她与许钺和解。
朱梅见元元大师训斥余莹姑,道:“算了,够她受了,看我面子,恕过她一次吧。如今他二人浑身湿透,就近找个地方换上干燥衣物。”元元大师才道:“还不快去谢檀越救命之恩。”
余莹姑此时火气已消,想起方才打斗中许钺几番相让,又舍身相救,自己还打得他脸肿淌血,不禁有些过意不去,腼腆着走了上去。还没开口,许钺就笑着道:“在下当初为舍弟报仇,误伤令堂,今蒙大师解释,姑娘大量宽容,许某已是感激不尽,保敢当姑娘赔话呢!”
余莹姑很少和男子交谈,见许钺温文尔雅,应对从容,就把敌对之心化为乌有,福了两福,脸一红,急忙退到师父身旁站定。
许钺便请众人往家中更衣用饭,朱梅让他和陶钧先行。许、陶二人回到家进了中堂,眼前一亮,朱梅、元元大师、素因、莹姑四人已经降下。此时许钺发妻已故去多年,他叫人端茶备酒,并给余莹姑、陶钧更换湿衣。
元元大师随便吃了些果子,嘱咐余莹姑好生跟素因学剑,同朱梅订好成都相会,便脚一登,驾剑光破空而去。
余下陶、许二人陪朱梅豪饮,素因和余莹姑虽不喝酒,在一旁作陪,直吃到掌灯。朱梅忽然对着素因道:“你们姐弟分开快二十年了,回头又要分别,怎么你们还不认亲呢?”
素因闻言,站起答道:“多谢师伯关心,弟子早就想问了”。她对陶钧道:“陶师弟,请问你乳名是不是叫龙官,你不认得身入空门的表姐了吗?”
陶钧大惊,瞪眼看了素因一会,脸上悲喜交集,道:“你就是表姐玉妮吗?十九年前的雪天晚上,你被继姑母带走了,就再也没有见面了。”
素因热泪盈眶:“是的,先父被害,继母带我回安徽娘家,路上被强人杀死,恩师四川岷山凝玉峰神尼优昙大师救了我,我在山中修道,面壁十年,才得身剑合一。奉师命下山后在成都碧筠庵居住,最近来汉阳白龙庵参修行道,才幸得遇你。”
一席话后,众人分手,素因和余莹姑回转白龙庵,朱梅带陶钧去青城山金鞭崖,许钺暂留家中,明春去三游洞投师。
朱梅携陶钧不多时,便在金鞭崖降下,
第二十章群雄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