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续文他们能从庐州获得准确的情报,听沈戎所述,晓得岳冷秋没有对沈戎欺瞒池州军的败绩。
枞阳之败,池州军的伤亡损失差不多就在此数:
池军水军近乎全军覆灭;进驻北岸的池州军,除守宜城两千戎马外,宜城以西的守兵几乎全军覆灭。
特别是岳笃明率部向黄龙岭进击时,给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而陈韩三及奢渊率部往东突进的速度极快,致使年夜量的溃兵都给困在苍山以西给奢家捉俘,没有逃回来,只能以战亡计。
真正的死亡人数也许要,对池州军的损失却是如此。
池州军步营损失,还可以从贫民里招募新卒弥补,但水军几近覆灭,想要恢复元气还涉及到战船的弥补问题,就几乎是不成能了。
江宁战事之后,林缚为迎永兴帝返回江宁,平和平静江南形势,被迫要与岳冷秋、董原妥协,将原御营水军近两万人连同数百艘战船一起划给池州——在御营水军的基础上,岳冷秋进行整顿、改编,才得池州水军。
池州水军近一年来,与奢家在江州的水军匹敌扬子江上,也是互有胜负,难定胜败;庙堂之上,左承幕、程余谦、余心源及张晏、元归政等人都没有想到池州水军这次会输得如此完全!
“这是岳年夜人的请罪折子,岳年夜人托微臣呈于朝堂之上。”沈戎从怀里掏出一封奏折,双手捧奉,待内侍拿过去呈到太后及永兴帝面前。
枞阳年夜溃之后,岳冷秋就上奏折请罪,这次又叫沈戎带了一封奏折回来,想必是沈戎到秋浦后跟岳冷秋商议出来的对策——林续文心里想着,倒也不露声,如何追究枞阳年夜败的责任,枢密院已经掌握绝对的优势,且看他们如何表演就是。
内侍走来接过来将奏折接过来送上御座前,永兴帝请太后先阅。
太后看过岳冷秋的奏书,若无其事的递给永兴帝。
永兴帝看过讶然道:“岳冷秋要辞去江西招讨使、池州行营总管、池州知府等职?这如何使得,枞阳之败,岳冷秋是要担责,但那边的残局,总也要一个熟悉情况的人去收拾,岳冷秋总不克不及给朕摞挑子!”
返回江宁后,永兴帝已经很少当着众臣这么多话了,此时急于维护岳冷秋,也就难免失态。
殿前诸公相互打量,都能明白这是岳冷秋以退为进之术,太后看过奏折也是波澜不惊,永兴帝终究是欠些火候。
程余谦、左承幕、余心源等人都去打量林续文,看他如何反应。
虽中枢重权逐渐往枢密院转移,但除林缚之外,枢密院还没有能够直接参于韩堂政议的高级官员,故而林缚不江宁的殿议,还都由林续文、黄锦年等人代为主张枢密院的诉求。
不待淮东谏夺兵权,岳冷秋以退为进,将枞阳之败的责任都担下来,辞去官职,程余谦等人倒要看林续文代表枢密院如何应对……
林续文袖手而立,不急也不躁。
奏折要在诸相公之间一一传阅,浪费时间太多,沈戎站在殿前,代为述说。
“……枞阳之败,岳年夜人自觉罪重无赦,亦不敢求赦。不过年夜敌当前,池州军政不克不及荒废,岳年夜人遂白天在衙署措置公务,入夜则自囚监室,悔过之心可见一斑。今时荆湖还岌岌可危,不过东翼之池州稍安,岳年夜人便觉得是时候去官投罪以谢天下,便将池州军政暂委于邓愈,而自囚于秋浦年夜狱之中,与囚徒同室,只等江宁派人缚之归京……”沈戎道。
听到这里,林续文、黄锦年都微微动容,心想岳冷秋到底还是要病笃挣扎一番。
岳冷秋真有心投罪,随沈戎回江宁即可,何需要演这出戏?
岳冷秋这一番苦肉计,不但仅是演给他们看的,也是演给池州军民看的,到底不过是搏得池州军民的同情心。
岳冷秋将罪责全承担下来,而由邓愈代他主持池州军政,便连其侄岳峙也潜到水下——这边即使顺势将岳冷秋捉来江宁治罪,也不成能立即将池州军抹失落。
元归政看着殿前诸人的反应,心叹岳冷秋果真老炼,走到殿前,道:“枢密院执掌军机,枞阳之败要如何问罪,崇国公的意见不成能不听。是不是遣使臣去一趟豫章?一来慰崇国公收复江西之功;再者荆湖形势危恶,也少不了要
第59章负荆请罪